他躺在无人地的花树根部,冷漠地眯着那双含着戾气的眼睛。自打出怪火之后,他心海便不是很平静,心里有股子发泄不出去的郁气戾气,一直不是很舒服,人也很累。
杂乱的情绪逼得他静不下心,似乎有意将他推到疯魔的境地。
郅玙察觉到不妙,为此紧皱着眉。
他努力压着心火,望着头顶的花树,纵然知道那花树很美,也压不住想要毁掉花树的冲动。
不过就在他邻近爆发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身上热乎乎的存在,便移动着眼睛往胸口看了一眼,瞧见了一张红到不正常,却像是团子一样软糯的脸。
在寂静的无人地里,何以致紧紧地抱着他,将身子贴在他的身上,紧闭眼睛,睡得昏天暗地。
郅玙盯着那张蠢脸看了片刻,慢慢地坐起身,一只手勒着何以致的腰肢,一只手撑在地面,将何以致抱着带起,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可能是讨厌这突如其来的变动,何以致皱起眉,嘴巴不张,呜呜说了几句胡话,接着便把脸埋进了郅玙的胸口,有些委屈地睡了过去。
从始至终,何以致都没给过郅玙一个好脸色。可郅玙却古怪的因为对方的存在,打消了毁掉什么的念头。
人心是真的复杂难懂。
纵然他看向何以致的眼神难掩厌弃,但他的手臂从未有过放开何以致的动作,一刻不离。
是以当谢道安避开守在一层入口的神鸟,悄然出现在无人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何以致窝在郅玙怀里,郅玙背靠花树的画面。
谢道安停下脚步。
无人地里寒气不减,却像是吹不冷对面缠在一起的身影。
手中长剑的剑尖直指冰层,甩掉了周君的谢道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在想这人是谁,为何披着一个与自己所差不多的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