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玙身上穿着清宗标配的那身朴素的白衣,简单飘逸的款式不是何以致喜欢的打扮,但很配黑发如墨、眉眼如画的郅玙。
不过何以致无心欣赏白衣郅玙俊不俊俏。他俯视着郅玙那张苍白的脸,用鞋尖抵住郅玙的下巴,然后一脚踹在郅玙的胸口,蹲下身,将匕首贴近了郅玙的手腕,若有所思地说:“看你倒下的机会可不多。而你我势同水火,即是对手,便不能怨我趁人之危。我若趁机废了你这只手,想来会让你难过许久……”
他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得意。直至今日,终于有了自己前几日的苦没有白吃的念头。
但与他心中所想的不一样,他的手违背了主人家的心思,抖个不停,将胆小紧张表达得清清楚楚。
说句实话,何以致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根本就没有接手过任何血腥的事情,也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经验。
而他心里紧张,明明郅玙的手腕是那般好找准,他手里握有的匕首却是怎么对也对不准。
之后,本想趁机生乱的人在动手的前一刻,回忆起当年郅玙拼死拼活过来救他的一幕,心烦意乱地想着他堂堂天玄府少府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乘人之危的下作之事。
他想他即便要刁难欺辱郅玙,也会在郅玙有意识的时候,在众人的面前大大方方地行事,而不会像是这样。
再说,他一直都觉得郅玙不能与自己相比,若是今日他趁人之危,不免有几分不如郅玙落了下风的诡异感觉,为此他与自己说这次就这么算了。来日方长,他和郅玙的账有很多,总有一天他会慢慢算完的。
打定主意,何以致收起匕首开始往前方走去,只是这样走了两步,何以致忽然想起桑地不算安全,如果他把郅玙就这样丢在这里,郅玙若是死了,他又要如何是好?
他不是不能接受郅玙出事,只是郅玙是他认定的对手,在他还没有斗赢郅玙的时候,郅玙被其他人杀了,他只为此觉得不快,也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会有一些不完美的角落。为此,为了保证自己今后的愉悦,他只能停下脚步,僵硬着身体,一步一犹豫地来到了郅玙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