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酒喝得有点多了,他的头脑变得不是很清醒。
此刻距他离开何欢夫妇的院子已有一个时辰。他手中拿着一根毛笔,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自己在白纸上留下墨团,总觉得那墨团扭曲的像是扇动着翅膀的乌鸦,在他按住的白纸上动来动去,企图脱离他的掌控。
他看得开心,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醉到眼睛都花了。之后他对着那张纸,忽然嘿嘿一笑,揉了一下快要挣不开的眼睛,拿着笔用力地戳了上去,打算按住纸上乱跑的乌鸦。然而在他对着这些墨迹发呆,不知怎么样做才能趴回床上睡觉的时候,房中的魂镜突然亮起来,之后一阵强风吹开了他的房门,发出的声响大得惊人。
令人不适的阴风就这样吹了进来。
可何以致喝得太多了,脑子根本就不转,不只注意不到危险,还能在门窗同时打开的刹那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拿着笔疑惑地转过头。
——这是什么?
他睁着那双湿润的圆眼睛,好似在用那双明亮的眼去询问门怎么开了。然而没给他缓过神的工夫,还未看清门窗变化的他忽地被一阵强风按在了书桌上,砰的一声过后,侧脸紧贴着桌案,胸前撞得发疼,人当即傻了。
恍惚间,何以致感受到有一只大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背,压着他不让他起身。而那手的主人显然不知轻重,手上的力气一加再加,一副恨不得压碎他脊骨的模样。
何以致吃痛的叫了一声。
因为门窗被突然出现的狂风吹开,独属夏季的热风很快涌了进来,吹得何以致心绪不平,只觉得后背多出的手就像是烙铁一般,热得要命,并在他的背上留下了独属烙刑的痕迹,让他在神思恍惚的时候,闻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