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方是在场这些人中,唯一一个不想看他出笑话的人。
而那人是谁?
那人是不是总会看着他,顾着他,即便有时不耐烦,也不会说什么重话?
在过去,他是否在每次遇事时,都会跑去跟对方说?
纵然对方不爱听,抱怨的声音也从未停止过?
而那人是谁呢?
何以致努力回想着。
在阳光照进屋内的那一刻,他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从梦中离去,然后回忆了一下过去发生的事,有些记不得最开始与郅玙闹僵时,他有没有去尝试挽回,或者在闹僵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又说了什么?
他是否在某个夜里,因为想起了对方拿着点心找上门去,又把点心扔在了路过的河中,只因不想再与对方站在一起,被人比较来比较去,最后选择了缩回壳里。
又是否在决定与对方只做点头之交时,受到了郅苏数次挑拨,最后把关系越弄越僵?
想到这里,他坐了起来,一直泡在蜜罐子里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心绪有些复杂。
在昨夜,为了他受累的何欢夫妇,因为不看重自己的实力选择借势而需处处看人脸色的天玄府,以及被周君拿捏的自己,都像是一幅卷着昏黄画纸的烂画作,将他带到了另一个方向。一个因为之前事事顺遂而没注意过的方向。
他想,如果天玄府不去依靠上三界,如果天玄府行事没有这么嚣张,是不是不用借着上三界的光,也能以自己的实力立足于下三界。即便日后做不了下三界之主,也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