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面相,他可不是会把凡尘俗事放在眼中的人。
也是一个将不好惹写在眼中的人。
不知过了有多久,手拿长剑的少年头也不抬地说:“少府主,有事?”
视线移动,在秦华争的斜后方,何以致正冷着一张讨债脸,半个身子躲在柱子后,半个身子露出,以怨妇的表情,默不作声地观察了秦华争许久,活像秦华争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
在来这之前,秦华争已经充分地了解了对面这人有多难伺候,为此他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刁难的准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面那表情严肃只露出半个身子观察他的人,并没有对着他大吵大闹,而是对着他谨慎地扔出一个东西,然后胆怯地往柱子后挪了挪身子。
在吧嗒一声过后,秦华争侧目,瞧到了一把金木梳飞到脚旁。
因为不懂对方为何要把木梳扔到自己的脚下,他转过头看向何以致。
何以致这时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无声僵持了许久。
片刻后,何以致默默地移动着身子,把自己藏在了柱子后,不让对方看到自己,又是畏惧,又不肯死心地说着:“不早了,过来伺候我穿戴。”
府中上下皆知,在选择双身之前,何以致房间里负责照顾他起居的人有十四个,每次穿衣梳头都有一群人忙活。选了双身之后,何以致有了兽类的领地意识,这时旁人再想进出他的房间就是极为不易的事。
给他穿衣打扮的人也就从原来的一群变成了一个。
以往屏奴在,照顾何以致的事只有屏奴自己管,现在屏奴不在,何以致把秦华争拉到身边去,掌事自然默认了这事由秦华争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