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或者说梅仁瑜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她有些莫名于自己这种缺乏理性也缺乏逻辑的生理反应,她开始思考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像个被父母抛弃在城市某个角落里的孩子一样彷徨。

阿瑜啊,阿瑜——

笙歌的声音在耳朵里自动播放,梅仁瑜回过头去看见了放在小圆桌上的手机,僵硬的身体这才微微一松。她快步走回屋子里,心道还好给笙歌买了手机。

老祖宗对电子工业产品的适应力很强,笔记本电脑只有一开始让梅仁瑜教着用了一下,手机这会儿已经比梅仁瑜用得还顺手了。大约是喜欢新奇玩意儿的缘故,笙歌除了睡觉,手机向来是随身携带,这种好习惯让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他的梅仁瑜感到安心。

拿了手机坐回床上打电话给笙歌,梅仁瑜再次环视四周,这才发觉笙歌的轮椅不见了。昨天用洗衣机洗了就晒在阳台上的盖尾巴薄毯也不在,看样子笙歌是独自出门去了。

老祖宗也真是的,要出门也不先把自己喊起来。梅仁瑜想着噘了噘嘴。最近笙歌已经完全代替了她的手机闹铃,温柔的声音和手指微凉的抚摸比起乍然作响的闹铃来不知好了多少倍。梅仁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醒来的时候感到耳鸣轰隆头痛欲裂了。

电话里刚“嘟——嘟——”响了几声,梅仁瑜就听见门外好像传来了熟悉的乐曲声。一段“来踢狗~~来踢狗~~”中梅仁瑜打开了门,果然看见笙歌就在门外,手里拿着梅仁瑜给的备用钥匙,腿上还放着包子店的纸袋。

“一个人去买早点也不跟我说一声。”

梅仁瑜挂了电话,拿了纸袋搁小圆桌上又走回笙歌身边帮着他下了轮椅。

“小事而已。平时阿瑜睡得少,我想让你多睡会儿。”

笙歌坐在地板上挪动了几下,方便梅仁瑜把轮椅收起来放鞋架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