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珠到猪圈边上看了看,食槽中干干净净,猪仔一见她到来,撅着嘴巴哼哼叫,似乎在催她快给它搞晚饭。

猪圈旁边搭着一个小小的隔间,里面有一个土灶,上面还有口大锅,生着厚厚的锈,想来是花家以前拿来煮猪食用的。

趁着花钰还没有回来,沈南珠扛着大锅回到院里的水井边上,打了几桶水洗洗刷刷,终于把大锅刷干净,虽然还是锈迹斑斑,但至少没有漏水,基本上还能用。

把大铁锅扛回去,提了一捆柴火到小隔间里,生火烧水,将萝卜叶子剁碎,再切开几个红薯丢进锅里,水开了把昨天磨的玉米粉也舀了两大碗捞进去,等玉米粉煮成玉米糊再倒入剁碎的萝卜叶子。

猪食很快煮好,等放凉了才能喂它。

可猪仔似乎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食物,顿时变得烦躁不安,呜哇哇直叫,沈南珠被吵得脑壳疼,给它丢了两个红薯它才稍微安静下来。

天边也只剩一点亮光,终于在山脚下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肩头扛着一捆柴火,手上提着东西,犬吠声由远及近。

沈南珠嘴角勾起,直起腰进屋准备炒菜。

手拍黄瓜已经做好,五花肉的量足够两个人吃上一顿,沈南珠没打算和其他菜一起炒,只是在即将出锅的时候撒上盐和酱汁,再加入今早从市集买回来的几段蒜苗和两根切断的辣椒。

纯正的土猪肉在蒜米和辣椒的作用下,被激出香味,让人垂涎三尺,特别是沈南珠这种三月不食肉味的人,一边炒一边吞着口水。

就着锅里五花肉剩下的油,丢了几颗拍碎的蒜米和辣椒,待香气炒出来,再把洗好的大白菜倒进去,添了一把柴火迅速翻炒,蒜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口齿生津。

此时花钰也进了门,大灰被这香味馋得汪汪直叫,跑进厨房围着沈南珠转。

最后一个菜上桌,沈南珠朝着院子里叫到:“花哥哥,吃饭啦。”

再打开锅盖舀饭,差点就沉醉在这扑面而来的芋香味里面。

米饭下面沾点锅巴,沈南珠给每人舀了点小锅巴,再给大灰勺了一碗米饭倒到它的狗盆子里,匀了三分之一的菜给它。

大灰像是饿了几百年一般,待沈南珠弄好它的饭菜,火急火燎地冲上来大快朵颐。

后面进门的花钰也被大灰这不要命的干饭架势给吓到了,但她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尖浓郁的饭菜香味勾得肚子里的馋虫叫嚣,口水充盈口腔。

闻着就很好吃的饭菜。

看着桌上舀好的满满一大碗米饭,花钰终于抛开矜持坐下来,准备开动。

花钰这些年虽然很穷,三餐不继,青黄不接,但在她小的时候,说是锦衣玉食并不为过。

可印象当中的那些珍馐,却不如眼前的三个菜一碗米饭如此诱人。

一口芋头饭,比之前的红薯饭有过之无不及,粉糯弹舌唇齿留香,第二口五花肉,肥瘦相间嚼劲十足,让人欲罢不能,第三口拍黄瓜,清脆爽口使人胃口大开,第四口炒白菜清甜又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