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海面上的粼粼波光,微笑道:“不会。”
“也有你不会的事啊。”暮悬铃有些傻气地笑了一下,又皱眉懊恼道,“对不起,我忘了你脚受伤了。”
“你无须道歉。”南胥月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只是个普通人,不会的事本就很多。”
“你才不是普通人。”她认真地掰着指头细数他的好处,“你读过那么多书,法阵机关造诣无人能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你还很和气,对谁都那么温柔,就算是一只嗅宝鼠,你也有求必应。你只是……遇上了坏人,才被废了神窍。”她说着忽地怔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我有神窍……对啊,玉阙经可以重铸神窍!”她兴奋地睁大了眼睛,一双水润的桃花眼亮得动人,“南胥月,我传功给你,你要是学了玉阙经,说不定也能重铸神窍了!”
南胥月愕然,随即低笑道:“你可真是喝醉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你要是恢复了神窍,不会比谢雪臣差的。”暮悬铃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激动,攥着南胥月的袖子道,“你试试嘛?”
“传功之事,便是将自己的一切毫不设防地展露给对方,历来只有师徒、夫妻、父子才会彼此传功。”南胥月噙着笑低声问道,“铃儿,我是你什么人?”
暮悬铃愣了愣,却没有回答南胥月的话,而是道:“可是,谢宗主也传给我了……”
好像有个答案在水中浮浮沉沉,隐隐要探出头来。
南胥月抬手撩起她鬓边被夜风吹散的碎发,轻轻别于耳后,温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娇嫩而敏感的耳廓,耳尖像受惊的小兽一样抽动了一下,泛起一丝淡淡的粉色。
“我知道你喝醉了,却还是忍不住想从你口中听到虚假的安慰。”南胥月悄然靠近,微微倾身,细嗅她身上的香,三分酒香,三分花香,酿成了一怀让人沉醉的清甜香软,“如果没有谢雪臣,你会爱上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