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到了三楼,站在302的门前,刘芸敲了敲门,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响,明明是有人,但没有发出声音。
刘芸又敲了敲门,说:“开门。”
里面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一抖一抖地出来,问:“谁?”
张晨和刘立杆相视而笑,看样子刘老师把人头打破了,心里还是恓惶的,或者他是,害怕那个胡老太太领着家人杀上门来,砍了他这个负心的老汉。
刘芸咳咳两下,又说了一声:“我。”
门里的人听清楚了,把挂在门上的铁链子拿掉,接着打开了门,门外的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刘老师的脸上有一道抓痕,一只眼睛乌青,让刘芸吃了一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她看到父亲原来那永远乱草一样头发梳得溜光,还打了摩丝,原来身上,都是一件藏青棉布的棉袄,两只手还吊着两只袖套,或者就是一件臃肿的黑色羽绒服,两只手也吊着两只袖套。
现在,他外面是一件驼色的呢大衣,大衣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红色的羊绒衫,下身是一条灰格子西裤,裤缝笔挺,脚上还穿着一双白色的皮鞋,这样子,让张晨和刘立杆马上想到了老谢,看上去派头十足,副所长说,刘老师还是很有魅力的,看样子没有说错。
刘芸更奇怪了,她感觉父亲的个子都好像高了起来,父亲身高一米七六,不算矮,不过原来跟在母亲后面,总是佝偻着背,这母亲不在了,他还真的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连腰杆都挺直了?
“你怎么回来了?”刘老师看到刘芸,问。
刘芸哼了一声,骂道:“你还有脸问我,派出所打电话给我,说你和人打架,都进去医院了,我能不回来吗?”
刘芸说着就往里走,张晨和刘立杆叫了一声叔叔好,也跟着进去,刘老师叫道:
“我没有事,你别看我脸上这样,我没事,没有吃亏,对方吃亏了,脑壳都缝针了。”
“你很光荣对不对?”刘芸转身看着父亲,目光咄咄逼人的:“来,你告诉我,为什么打架?”
刘老师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
“说啊,为什么事打架?”刘芸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