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个样子，哪怕游子侠再粗神经也领略到了温昭话语中未尽之意，他忍不住叹气，“当然，师妹你现在失去了记忆，有些事情和感情想不起来，也是没关系的。等你想起来了，就好了，我等你。”

说罢，他揉了揉温昭的头。

温昭坐在原地，感受着头顶的力度与温暖，却并没有升起喜悦、亲近或者羞涩的心情，相反，她心底无比平静，甚至觉得……像是在面对陌生人一样。

非要说的话，她对游子侠只有看待师兄的情感，像他所说那些，温昭一点都想不起来，甚至也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还不如……面对着扶玉时心绪复杂。

*

晚上的时候，温昭回到了自己醒来的那个房间去睡觉。

魔界的天气和普通的并无不同，依然是太阳升起便是天亮，太阳降下便是夜晚。

温昭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心里却是空荡荡的，她翻了个身，却意外的看到旁边似乎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温昭心底猛地一惊，被吓了一跳，然而就在她要出声喊人之前，那人忽然向前，按住了温昭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唇前，轻声道，“是我。”

淡淡的冷香扑到了温昭鼻息之间。像是枝头沾染着一点点雪花的清新梨花一般。

温昭眼睫颤了颤，不知道为什么，那原本应该缓缓平静下来的心跳，却忽然又跳快了许多，脱离了她的掌控。

夜晚太寂静，温昭甚至害怕自己的心跳声会被人听到。她侧了侧头，躲开了扶玉的手心，而后坐了起来。

扶玉也没有说话，两人在这一片暗色之中沉默相对。

过了片刻，扶玉道：“盖好。”

温昭回过了神，她看了看扶玉，先问到：“你为什么会来？”

扶玉声音中情绪淡淡，没有过多暴露什么，只是道：“想来看看你，就来了。而且……整个宫殿都是我的，自然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温昭没有和她过多理论这个，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问她，“你要怎么处理游子侠？”

扶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怎么，你很担心你的师兄？”

她语调凉凉，这样说着的时候，手指也伸了过来，轻轻落在温昭面上。

指尖的温度就像是她的语气一样。

温昭顿了顿，却没有想要躲开的想法。很奇怪，今天她在面对着游子侠时，对对方的接触充满了不适应以及排斥的想法，而此刻面对着扶玉，她却……丝毫没有芥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