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味

余晗又笑了。

容昳一副刚刚清醒的样子,去拿自己的毛巾洗脸了。

他们在宿舍阳台洗漱,钟时丘洗漱完了,往宿舍里走,看见靠在宿舍墙壁上往外看的梁近微。梁近微在看着阳台的容昳,他眸色沉了一瞬间,但很快掩饰了,想起他昨晚靠在床头亮起的屏幕,那个点了,不知道昨晚他在和谁聊天。

重生后他没想过的一件事,是容昳在这个年纪有没有对谁有过那方面的意思,他会喜欢谁吗。

容昳洗漱完了,他的脸白的似冰,但沾上了些许水珠。

睫毛也是湿漉漉的,从外走来时皮肤上隐隐有细小绒毛,被光照亮,很让人心动。

梁近微垂眸,等容昳走来时,又抬起眼睛看着他,意味不明,又从自己桌前拿起一瓶水,拧开,灌了一口。

钟时丘已经收拾好了,笑着看他们,说:“我先去教室了,寝室的电我先断了,怕忘记了。”

余晗笑着说:“你关吧,我们都准备走了。”

钟时丘把寝室电闸关了,寝室里的灯很快灭了,空调的冷气还留在寝室里,走廊里几个学生正往楼道走去,准备早自习了。

容昳单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往外走。

梁近微走在他身后,顺手带上寝室的门,反锁了。他单手提着外套,眼瞳落在容昳身上,极黑,目光一触而过。

路过余晗时,他用瓶子敲了一下他的肩,问了句:“容昳一天说几句话?”

余晗被他问的笑了,说:“不知道。”

梁近微又问:“他不和我说话,是讨厌我吗?”

余晗咳嗽起来,说:“不、不是。他说不说话都是看心情。”

梁近微:“……”

他看着容昳清瘦的侧影,轻轻弯了一下唇角。

只是不爱说话就好。

·

下楼后,要去吃早餐的人拐弯去了左边的食堂。

容昳却没去食堂,来到了教室的方向,把自己的书放在了座位上,拉开椅子坐下了。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人带早餐来到教室里,低头小声地进食。

梁近微在他身后进门,他放下了书,拉开椅子坐下,抬眼看见容昳在讲台上往下发周末的卷子。

是昨晚老师分派给他的作业,他发完卷子,又开始在黑板的一边抄写周末的作业,笔记清隽漂亮。

他很快下去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容昳拿出一瓶牛奶,放在一边,安静地一边看一本杂志,一边吃早餐。

他打开手机,问:

-妈妈,去检查了吗?

-结果怎么样?

他等了许久,母亲还没有回复。

检查胃病一半就是胃镜,要不了太久的,母亲多半是已经看见结果了,但还不知怎么和他交代。

按着重生前的经历,他这时已经被真正的家庭找到了,而养母也恰巧胃病发作。

梁近微扫一眼他,问:“你只吃这么一点吗?”

容昳抬眼,两人视线撞上了,他“嗯”了声。

梁近微低头,从自己桌柜里拿出早餐,长指撕开包装袋,也开始进食。

他扫一眼容昳桌上的早餐:一瓶牛奶和一只面包。

然后就没有了。

他想了想,从背包里找到了一块巧克力,伸手,放进了他的桌柜里。

容昳坐在椅子上,眉眼安静,扫一眼他放进去的那只手,瘦削修长,一顿,又收回视线,看向梁近微。

两人视线对上,容昳问:“你干什么?”

梁近微眸子却有几分深,目光停在了容昳身上,收回了手,支着侧脸,轻声说:“怕你饿了,不是喜欢甜食么。”

容昳收回视线。

他看着那款巧克力,和从前他们结婚后家里常出现的,是同一款。

那时,他以为梁近微爱吃。

早读结束,他轻轻拿起那块巧克力,剥开了银色铝箔,放进唇中。

一会儿就化开了,很熟悉。

他拿起手机,昨晚他关机后,江修又给他发了消息。

是一张图片。

不知哪个八卦群里,女生总结了梁近微的历任女友,发在了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