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掌权者可能指总统一个人,也可能是指总统、总理和议长三个人,大概率是前者。

总统是有罪的,罪也至死,照这么看来越读完全可以松口气。

但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总统是位大义明智且没有严重过错的政治家,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协助宿主完成这个任务吗?

盛雪鸠听到她的困惑,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好纠结的,掌控联邦并不是最终任务,对吧?所以不管尤布拉吉有没有错,只要干掉他,让其他人乖乖听话,就能把你留在这里,很划算。”

越读:“是很划算。但有些事是不能用利益关系来定义的。”

察觉到系统话语中的未尽之意,盛雪鸠的动作忽然顿住了,她偏过头,沉黑的双眸定定地看过来。

“杀了他会让你生气?”

“不是生气……”越读斟酌措辞,试图最合适的形容,最后她说:“但或许会自责。”

越读自认不是个好人。好人是很宽泛的词,但一个曾经手染鲜血,又看着宿主扼杀人命也内心毫无波动的人,显然不能算在其中。

即便如此,知道会因为自己让某个无辜者死去,那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心情是无法避免的。

盛雪鸠沉默片刻,说:“我知道了,让你不舒服的事,我不会做。”

然后她补上一句:“但尤布拉吉不无辜,能对他动手吧。”

越读:“嗯——这个嘛。”

“看来能。”盛雪鸠自问自答。

元帅又开心起来了,她不在意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反正尤布拉吉就是恶贯满盈,越读也不会因为他的死而不舒服,那还纠结什么,杀就对了。

越读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可真虚伪。

总统的罪行可恨,但这不意味着她们有审判他的权力,更别说这样的审判是为了私利。

私利无人知晓,这举动可不就是冠冕堂皇。

尤布拉吉总统在盛雪鸠这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

所以,就在三天后,当总统在会议上看到盛雪鸠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时,还有些莫名其妙。

这女人是怎么了?以前不都一副懒得跟人多说的厌世脸,今天倒会关注他了。

忽略掉心底诡异的不安,尤布拉吉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这次的例会主要内容是关于联邦境内的大事件,几个重要职位的任免以及边境虫族近况,与会者包括总统及其亲信、议长和五位重要议员、总理与几名政务院官员。

当然还有以联邦元帅为首的军部势力。

要说在历代权力体系中,最让人不放心,但又最离不开的,非军部莫属。

不放心是因为它有实力,离不开也是因为它有实力。

但这一届军部人士很优秀啊,打虫族、震慑旋星人是一把好手,还都相当佛系,视中央权柄为无物,一心只想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