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祈酒在这里,一定要感慨是谁这么不懂得享受晒太阳的美好了……越读思绪游离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

她立刻收敛心神,静静地垂下眼。

城堡主人就坐在整个房间里最阴暗的位置,按照常理来说,此时的光线不足以让她们看清彼此的脸,但法圣并不能以常理判断。

存在感强烈的目光,只在越读身上凝了一瞬,就忽然热切起来。

伴随着迫切的哗啦声,天鹅绒窗帘被猛然拉开,房间里的一切沐浴在充足光线下,有种熠熠生辉的错觉。

越读看清了掀开窗帘的那个人,她刚从舒适的靠背椅上起身,绚丽的银色长卷发从肩头滑落。

越读微微睁大了双眼。

她作出反应之前,女人就已经轻盈又迅捷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苍白纤细的手指抚上越读的侧脸,奈茵阁下深黑色的眼眸泛起愉悦的情绪,右眼角的红痣鲜艳得好像要活过来。

“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小可爱。”她用赞美诗一样的语调宣布。

越读:“……”

越读:“???”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某种本该尘封的情感将理性和冷静暂时压住了。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绝色美人的脸,和祈酒足有八分相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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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会有比眼下更离奇的状况了。

坐在另一张黑金 高背椅上,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红茶杯,越读这样想。

在一分钟以前,她还在思考着该怎样打消未来宿主的戒心,取信于人。这件事其实有点困难,因为奈茵.伽洛尔是一位活了六百多岁的位高权重者——越读有自知之明,她明白自己远远不够对方玩儿的。

但越读也有优势,毕竟她手上掌握的是事实,而她要做的是让对方相信真实,这比忽悠人容易多了。

即便如此,也足够棘手。

所以越读早就想出了稳妥的说辞,演练了数遍,成竹在胸。

而现在它们都没有用了。

越读木然地看着对面的大佬,奈茵阁下正单手支着下巴欣赏她的模样,眼中闪烁可以称得上是沉醉的光芒。

黑成那样的眼珠子都能透光,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让越歌纠结的点不在这里,她在意的是奈茵的脸。

倒不是因为她的美艳有多么令人震惊,越读好歹也是和祈酒共处了四年多的系统,免疫力早就锻炼出来了。

太像了。

只要是见过祈酒的人,都不会否认眼前这个银发女人和她的相似之处,她们简直就像是姐妹,最大的不同来自于人种带来的差异。

奈茵轮廓更深邃些,她身上更多的是诱惑的活跃张力,连眼角痣都在表达这种力量;

而祈酒则展现出慵懒的静美,就好像她整个人那种考拉精——哦不她是说睡美人——的气质。

越读:“……唉。”

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她很快就想到了祈酒曾经说过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