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镜中的少女身着白丝的武术服，正在低头将腰带系紧。平日里总是随意披散的微卷长发被高高束起，静静地垂在身后，显得干净利落。

越读忽然就想起以前带过的一个颇为努力的女艺人，她在一部电影里饰演一名剑道少女，还无论如何也不愿请武替，一定要自己练得漂亮才行。

这样将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的样子，不得不说真的很帅气。

不过与那个努力的女孩子不同的是，祈酒即便做出这样干脆利落的打扮，也没有武者挺拔坚韧的气质，还是那么……懒洋洋的。

果然是气场问题吧！

祈酒随意地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又侧过脸左右看了看，满意道：“不错。”

“你之前学过武术？”越读想了想，又觉得以这大小姐的性格不可能练武，她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祈酒躺在武馆旁若无人睡大觉的模样：“是在你小时候学的吧，还没有懒成咸鱼的时——”

越读猛然住口，在宿主看不到的精神空间里，她心虚地捂住了嘴。

她竟然真的说出口了，管自己的宿主叫咸鱼！这简直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但这时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太可能，祈酒显然已经听到了。她整理衣服的手一顿，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咸鱼？”

越读声音沉稳：“宿主您听错了，我说的是仙域。仙人的仙，意为您那任外界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已经达到了超脱凡俗晋入仙域的地步，这是我等系统一直在追求的境界……”

祈酒：“停，我不问了。”

越读：“好的。”

少女系统默默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的松懈。

以前在圈子里混久了，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都得掂量着来，哪怕是私底下开玩笑，也不能超过某个限度，不然得罪人。

但在祈酒这里她太放松了，连自己内心的腹诽都能下意识地带出来——大概是因为全天二十四小时的陪伴，很容易让人产生亲密无间的错觉吧。

不管怎么说，找借口是没用的，以后要多加注意。

没有再试试其他衣服的意思，也不打算换回来时穿的衣裙，祈酒就这么穿着武术服出了店门。

如果直接问她为什么，恐怕也只能得来一句：懒得换。

很快叫了车来，祈酒在后座坐好，点头道：“去苍穹武馆，谢谢。”

司机似乎是个很健谈的人，还没开出多远，就开始找话题聊天……当然，这和祈酒的颜值有很大关系。

他瞥见祈酒的武术服，结合她说的目的地，颇为好奇道：“小姑娘，你是去学武的？”

祈酒说：“不，是踢馆。”

司机被这句话砸懵了，半晌才打哈哈：“是吗？那还真厉害，牛。”

祈酒淡然道：“谢谢。”

司机：“……”

并不是在夸你啊！

再健谈，遇到话少还无意聊天的人也会冷场，到了武馆门前，司机等祈酒下车，就连忙开走了。

动作之利落，简直就像是在逃跑。

祈酒毫不在意，她将手塞进衣兜里，从正门走进武馆。

苍穹武馆，就是邢擎苍他爹开的馆子。

几十年前苍穹的名头大得很，但现在更多还是被家长作为兴趣班，而不是作为一门需要传承的技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