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笺被他盯得颇有压力,这会儿她才想起,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是身居高位、经营官场几十年的人物,心计不可谓不深,她即使成长得再快,在他面前也显得稚嫩了些,稍不小心就会踩进他设下的陷阱里。
她沉吟片刻,说:“跟书相关的地方。”
“为什么?”
“我去明珠城那会儿第一次知道他,因为他那会儿的状态似乎很不对劲,所以我一开始也没发现。直到这半年来,随着我收集的信息越来越多,整理的资料也越来越齐全,慢慢地也就发现了端倪——他被残酷的实验折磨时,一直在背书。”
文尚郜说:“当人遭遇极端痛苦时,自然而然地会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好减轻痛苦。”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们解救了他后,他依旧没有停止这种行为,直到他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当时的他太过冷静了,没有了之前神经质的举动,所以不可能是‘痊愈’了,那么就可能是他背书的举动是他的根本目的,而这可以为他带来利益。”
文尚郜点头:“分析的有道理,那我会让人加派人手去搜查图书馆、书店等地方的。”
他又问:“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招揽卫氏三兄弟?”
郝笺心里有道声音说“终于来了”,她觉得文尚郜特意问她,并不是单纯地给她答疑解惑,反而像一种暗示。
“因为他们能耐?”
文尚郜摇了摇头:“我怀疑卫氏兄弟中有使徒。”
郝笺的瞳孔猛地一缩,文尚郜怀疑卫氏兄弟了?
“实际上从卫仁民被人指认是使徒后,我从未放弃过对他的调查,不过经过这么久的调查,他确实没有什么表现出格的地方。可这恰巧说明了他的谨慎,他知道我们还未放弃调查他,所以他沉得住气。”
郝笺不知道说什么,文尚郜自顾自地说:“后来我问他是不是使徒,他当时回答‘我不是使徒’。你是学人类学的,也学过心理学吧,对于他这个回答,不觉得有趣吗?虽然他否认了自己是使徒,可这个回答也告诉了我,至少他知道谁是使徒。”
“委员长怀疑卫国嘉跟卫赦惠?”
文尚郜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说:“我不管他们中是否有使徒,这都不影响我的计划。实际上有使徒的话也好,毕竟使徒会更加了解使徒,更加方便我们查出使徒背后的秘密,以及到底是什么让我有种被束-缚住的感觉。他们不是使徒也没关系,毕竟能力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