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母亲的用意,谈未然苦笑着暗暗耸肩,心想自己忙宗门的事都来不及呢。
再说,爹娘还正年轻呢吧,正是做事业的时候。谈未然兴高采烈的如此心想。
七天之期一过,崔思雎找不到人和理由来反对。至此,缔结盟约一事终于入了轨道。
就像是崔彦轲丢出一根肉骨头,然后马上抽身而去,在一旁隔岸观火笑看风云。当所有反对者再也拿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崔彦轲才慢条斯理的站出来,顺手就把盟约的事敲定下来。
盟约的内容一点不重要,不论是否公正公平对等,都不在重要。
凡是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北进派不可能有动作了,与其说是盟约,不如说是徐若素有意无意送来给崔彦轲惩戒东进派的借口。
妙就妙在,徐若素这个充当借口的盟约来的时机太巧妙太微妙了。
当盟约缔结成功,这就是对东进派的一次挫折与打击,所有参与者各自都有不同的心情和滋味。
崔思雎神色暗淡,显然滋味绝不好受。如果他不是这一代皇子里,武道修为和天赋最出色的那个唯一,并且具备出色的才干,东进派会不会继续支持他,都是个未知数。
仍然是那句话,崔思雎是未来的“垂死君王”。然而,没坐上皇位,登上那个舞台前,他不过是皇子中的一个,看起来是最出色的。仅此而已。
辗转反侧的思量数日,崔思雎渐渐将那些烦躁摒弃,把经历变成经验沉淀在心里,等待下一次的发酵。最终,这些沉淀的经验也许会散发掉,也许会成为“垂死君王”辉煌的一部分原因。
崔思雎忽然问道:“听说,谈未然还没走?”
“殿下,谈未然恰好就是今天要离开,鸿胪寺请人去护送了。现在赶去,大概来得及。”
崔思雎转悠,再转悠,不知不觉的在庭院里兜圈子好一会,仿佛下定决心:“去看看。”
方天歌等心腹不由色变,道:“殿下,盟约已成,就不便再强行出手了。”哪怕方天歌不太懂政治和外交,也明白盟约刚成立,短期内绝对不能乱来。
崔思雎沉吟,带着一种难得的平静道:“你们弄错,我是想再看看那个谈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