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关打颤,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还未从那场恐怖的厮杀中回过神来。
司徒彻抿唇,也不怪他如此害怕,那些黑甲杀人的手法实在太粗暴了,周桉虽然不受宠,平日生活在锦衣玉食的皇宫,哪里见过这种画面?
不过他还算有骨气,司徒彻在他手边发现一枚匕首,大概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做郑继之的傀儡。
“父皇快不行了,你准备一下,随时进宫,登基”。
顾及他日后身为天子的尊严,周楠没让侍卫进来看见他这个狼狈的样子,等他恢复了表情,自己站了起来,才给他重新安排了下人——沂王府几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是”。
交代完周桉,她又去了皇宫召开朝臣会议。这两天被郑家闹得鸡犬不宁,百姓也需要安抚,她不可能事事躬亲。
朝堂上鸦雀无声,再没有人上前指责她独揽大权,只手遮天,个个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这场灾难猝不及防,大家心里都明白是郑继之要造反,可他手下的那些怪物实在吓人,他们只能躲在府中苟全性命,此时哪有颜面再指责公主?
司徒彻扫视一圈,眼中寒光凛冽,若是被郑继之得手篡位了,这里面大多数怕是也会站在这里恭恭敬敬地簇拥新帝。
如今她身上的气势愈加锐利,被她的目光所视的大臣们额头上都不由自主渗出一层冷汗,就怕她为了上面那位,拿着刀子把他们一把咔嚓了。
周楠没有过多理睬他们的心虚,只是像平常完成工作一样交代他们安抚百姓。
“父皇身体欠安,不过”,
她停顿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