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逃避加班,下了班逃避聚会,逢年过节回了家,还要逃避亲戚的逼问与家里安排的相亲。
她不想面对的东西太多太多,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恨不得这辈子都这样躺平了。
她多希望缩在世界的角落,让谁都不要注意到自己,她甚至用不着什么升职加薪,只想这样中规中矩地干下去,一直能有口饭吃就好。
至于这辈子能活多久,那都是老天爷的安排了,她也没有什么长命百岁的期许。
毕业后,她真就抱着这样的心态,浑浑噩噩过了那么多年,并且觉得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其实确实没什么不好,如果家里人能不催结婚,她的咸鱼生活就能更完美了。
可是人啊,一旦尝过甜头,就吃不下苦了。
如果没有遇到幽砚,也许她还能一个人随意地活。
可现在,她就只想留在幽砚身旁,恃宠而骄地做一回幼稚鬼。
毕竟这世上,除了幽砚,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对她,也再没有第二个人容得下她的幼稚。
亦秋这般想着,两条毛茸茸的后腿,轻轻踹开了盖着下半身的被子。
她攀附到幽砚身上,又侧身半坐在了幽砚的右腿,烛火随风微微跳动着,似在那张脸上添染了几分红晕。
可红晕不是烛光给的,怪她心有悸动,头顶那对尖尖的耳朵,便也跟着十分乖巧地耷拉下来。
窗外的夜色,直到此刻才悄然降临,方才别了落日的天空,仍是一片未染深墨的月白。
亦秋能够感觉到,自己依附之人的呼吸在这一刻急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