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了稳心神,对青葙道:“臣已然退婚。”

青葙正捧了一杯热茶在手心里,听见这话,不免抬头,意外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怀音看着她的眼睛,道:“回殿下,年前。”

青葙并没有像他期盼的那样追究原因,愣了片刻之后,只是淡淡道:“真是可惜了。”

不知为何,张怀音听见这话,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心开始慢慢跳动起来,一下一下,跳得飞快。

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

为了退婚的事,他被父亲罚跪祠堂三天,可是得知退婚的那一刻,他心中并无遗憾,有的只是无尽的喜悦。

张怀音张了张口,想要对青葙说些什么,却忽然听见背后有人道:

“确实可惜。”

那声音除了熟悉的沉稳与威严,还夹杂着一股明显的压迫感。

如同当头棒喝,张怀音当即清醒过来。

他……方才差点便铸成了大错。

张怀音转过身去,冲着来人跪下,恭敬叩首:“见过太子殿下。”

李建深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一个画师,还不值得他生气。

他抬脚从张怀音面前走过去,在青葙面前站定,然后弯身将她抱起,进了里屋。

青葙的绣鞋碰到墙角的的钩子,上头的帐幔翩翩滑落,正将张怀音隔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