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来独往的,倒跟大一刚开学时的你很像。
顾晓池在周骊筠的工作室里,一直是有专属座位的,这会儿把画板架好,颜料调匀,很快就可以开始画画。
笔在空中举了半天,没法下笔,又落下。
周骊筠本来在一边画自己的画,这会儿看了顾晓池的背影一眼,走过来。
今天吃东西了么?挺随意的问顾晓池。
顾晓池摇摇头。
周骊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都快七点了,你和齐笑去吃晚饭,然后给我带一份回来。
顾晓池说:我不饿。
周骊筠瞥了她一眼:画又不是坐在画板前就能憋出来的。
压低了声音对顾晓池说:你帮我带带齐笑,我总担心这孩子不跟人说话。
她把齐笑喊了过来。
齐笑低着头,红着脸:师姐,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自己去吃,然后帮你和老师带回来。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放下画笔,站起来:走吧。
齐笑的姿态太卑微。
卑微到让顾晓池想起,在另一个人面前的自己。
******
周骊筠的工作室,离美院不远,走路就可以抵达的距离。
而每一座大学旁边,都有一条腐败街。
臭豆腐。煲仔饭。串串香。各种味道混在在一起,一种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气。
跟葛苇置身的那些场合,充满奢侈品牌香水味的场合,很不一样。
不会有带着领结的服务生突然过来,带着审视的目光问顾晓池:请问您是找人吗?就差把最低消费的告示牌贴在自己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