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小品演员也变成了结巴:单单单单身一时爽,一直单身一直爽!
顾晓池想了想,把电视关了,让那群结巴和自己的耳朵解放,在电视柜下面,摸出手电。
她打算上山。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附近的几处低矮平房,亮着昏黄的灯光。
很静。现在村里也不让放鞭炮了。只听得到顾晓池自己的脚步声。
踩在泥地上,沙沙的。偶尔踩到一片枯黄掉落的叶子,咔嚓一声,就碎了一地。
南方的冬天更冷。是那种会浸入骨子里的湿冷。
顾晓池吸吸鼻子,把身上的蓝色棉服裹得更紧了一点。
这是她除了那件黑色棉服以外,拥有的唯一一件棉服。倒和葛苇礼裙的颜色一样,都是蓝。
只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蓝色天幕、点缀着耀眼夺目的星光,一个是逼仄平房窗户上的蓝色旧窗帘、染了洗不掉的油渍。
顾晓池用手电照了照自己的袖口。
那块油渍还在。在食堂吃饭时不小心沾上的。无论顾晓池怎么洗,都还有一个浅浅的印子。
别人瞧不出来,顾晓池却一直知道,那块油渍就在那里,像一个印章,时刻提示着她的窘迫。
爬到山顶,摸出手机来看了看,还不到十一点。
一走到那块没被树遮挡的空地,手机就接连震动起来,震得顾晓池手发麻。
也有单独发给她个人的。一条来自安寒,一条来自周骊筠,祝她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