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生大部分都是有底子的。
素描、色彩大部分都学过一些。
南雪硬着头皮跟舒予白去画室。
画室在办公楼,楼道里迎面一股凉风,里面都是学校领导的办公室,有中央空调,还有个升降电梯,然而电梯只有老师可以用,学生进了电梯还得被处分。
画室在三楼。
一群人爬楼梯上去。
画室地上支起画板,投影的PPT上是老师让临摹的一张小桥流水的画。
是速写画。
看起来很潦草,但笔触成熟。
舒予白在位置上坐定,瞧见远处,南雪无措地站在门口,一个人孤孤单单,看样子是初来乍到,落单了,也不惯会和人打交道的。
人和人不一样。
有的人惯是适合独处的,一旦把她搬到群体里,总有各种不适应。
舒予白目光触及远处那人。
冷冷清清的,也没人理她。
登时她心底泛起一点不忍,心里狠狠揪了一下,忙站起身。
南雪。
她走去,心如擂鼓。
南雪一怔,低睫,不明所以地看着女孩儿。
她眼睛里好似有星星,明媚柔和。
有的人好似浑身都是温暖的光。
窗棂恰巧一抹光线落在她发梢儿,女孩儿眼眸柔和明亮,含着一点期冀,像是想小心靠近的小动物,柔白的脸颊上、雪白耳朵尖儿染上一抹浅红。
女孩儿细白柔软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指,说:你的位置呢?
不知道。
南雪轻声说:从前都是怎么排位置的?
舒予白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南雪指尖轻轻蜷缩。
她的手好软。
好似一团温软的水,轻轻贴敷来,不知谁手心有汗珠沁出,这么牵起来的一刹,一股温存的感觉,藤蔓一般细细缠绕着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