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她的小星星已经一颗一颗回家了,还有一颗,哦不,两颗,想必也在路上。

秦落芳翘首以待。

叶可可被人拽进一所大房子,房子大不大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她看见江明兮嫌弃地将自己手上的咸水清理干净,又一脸嫌弃地看着江明雾:“您这是回来等吃饭的呢?大小姐?”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绝顶笑话,忽然哈哈大笑:“等鲑鱼!”江明兮乐不可支,像是一个默契的梗,叶可可看见江明雾的脸上短暂的、急促地、一闪而过地浮出一阵笑意,然后又迅速隐去。

“你才是熊。”江明雾道。

叶可可意识到,这是她们姐们心知肚明的语用预设,外人不得而知。是,她不过是外人。

新春佳节无家可归的,都是外人。

江明兮同叶可可打招呼,亲切地称呼她“这个漂亮妹妹”。

听见对方开口,叶可可才想起她曾经见过江明兮,彼时的她同今天的样子完全不同。

在纵情之都,江明兮曾经一脸戏谑地问她:“头牌多少钱?”

哦,仔细一看,她同江明雾长得颇有几分相似。都是冷漠无情的薄嘴唇,都是风情万种的丹凤眼。

真奇怪,现在她可以一眼看穿她们,明明她们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样的,她们是真正的一家人,毫不留情地嘲讽对方,但是看待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柔情。

叶可可自嘲,怎么当时以为她们的对峙是剑拔弩张?其实根本就是人家的闲趣罢了?

江明兮看看叶可可,忽然笑了,脸上浮现出那熟悉的戏谑:“哟,这是谁呢?客人吗?”

客人……吗?着重语气不一样,语义截然不同。真是博大精深的中文呀。

江明雾挑挑眉:“皮痒是不是?”

江明兮撇撇嘴,同叶可可简单打了一个招呼,错身而过却又回头,对着叶可可道:“妹妹,对我姐姐好一点。她就是纸老虎,啊呜……”

“兮兮,去摆盘子。”江明慎走进来,对幼妹命令道。

江家长幼有序,是最根本的规则。

江明兮被打断,老大不高兴:“为什么妈妈不再生一个弟弟?”

江家传统就是年纪最小的孩子摆餐盘。

江明兮厌恶这项工作,凭什么兄姐只不过占了时间的便宜?江明兮的嘴巴翘得老高。

“我也是想的,多子多福,多多益善。”江乾伸手挂了下幼女的嘴巴,“可以挂油瓶了。”他说。

又向叶可可伸出手,他给予叶可可尊重:“叶小姐,欢迎您。”

秦落芳款款地来:“新社会,你还想把女人当做工具使用?应该打五十大板。”她说,又笑,邀请叶可可观赏她的花艺,“漂亮吗?我准备了一整天,鲜花也比不上你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