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晴色,是熟悉、是舒服、是习惯、是久违的温度。

爱是占有,从身体到灵魂,从思想到肉体。

所以谈恋爱又有别称,灵与欲的结合。缺一不可。

从前,江明雾单纯地认为她有肢体接触障碍,所以拒绝与人相处;现在她逐渐想明白了,拒绝只不过因为不爱。

如果她爱她,她便会爱上她的一切,她的名字、她的头发、她的味道、她的声音、甚至她生气时候的样子……

她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她,想要拥抱她,想要她身上的味道沾染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种本能,从动物世界延续至今的本能——标记自己的领土、标记自己的猎物、标记自己的配偶——是宣示主权、也是宣布占有。

江明雾想,她的身体大概比别人要求更高,所以她拒绝一切将就和妥协。那么,怀中这个叶可可说是幸运也好,说是不幸也罢,既然成为了她的猎物和标记对象,那便都只能属于她,也只会属于她。

她一旦想明白了这一点,便是永远都不可能放手的了。

江明雾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她将叶可可牢牢地拥在怀中,她将脸颊埋进她的脖颈,贪婪地嗅着熟悉的芬芳。

“可可……”江明雾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低声呢喃。

她已经许久没有同她这般亲密的接触,再上一次还是在杭州。杭州回来之后先是她的忙碌,再是她们之间的误会和疏离,然后爆发了一场世纪大战……

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发生了的事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当做没有发生的。

她们有了裂痕,亲密便显得矫情而做作。

即便在会所中她半强迫地与她交换过一个两个的吻,但是感觉不对。那种半强迫的交往不能让她感受到丝毫的温暖和喜悦。

曾经,江明雾也想,是不是这具身体感官捣的鬼?因为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愉悦,所以拒绝平淡的生活?

现在她有答案了。不是的。只是因为对方不是叶可可,只是因为对方不是心怀柔情蜜意的、爱着她的叶可可。

这种久违的温暖,久违得让人既心动,又心悸。

江明雾非常怀念。

同时,她在心底一千万遍检讨自己。为什么要同她吵架?为什么要惹她生气?为什么让这样一个鲜艳灵动的灵魂逃离自己?为什么?

如果现在随即采访,问江明雾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惹可可生气,你会毫无条件地为她出头吗?

江明雾肯定会斩钉截铁地回答:必须,谁敢惹我老婆,弄死她。

好的,程小七会笑眯眯地回答,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向小玲道歉了吧?

叶可可轻轻地推推江明雾,站起身,掩饰地整理衣角:“你的房间,大概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