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可还是觉得这油炸响铃最好吃,脆脆的、香香的,她可以就着这炸响铃吃掉一晚面片儿。

江明雾伸手,擦掉叶可可嘴边的醋鱼汁,收回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放在唇边吮吸。

“哪里不好吃了?哪里都好吃。”

这个人,明明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偏要用这样婉转缠绵的语气,引得人不断地遐想。

叶可可一滞,有点尴尬地嘟嘟囔囔:“点这么多,怎么吃的掉嘛!吃不掉不是浪费?”

“我可是干体力活的,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

江明雾好整以暇一颗一颗蘸着醋吃龙井虾仁,用余光扫过叶可可的唇齿脖颈。

叶可可的目光,不由自主也集中在她的唇齿之间,仿佛自己就变身成为了那颗小小的虾仁,随着她的说话吞咽而下,在修长的脖颈中无力挣扎,最后被生吞活剥,全部堕入腹中。

叶可可忍不住吞咽口水,她甩甩头,一定是食物太香甜。

江明雾吃了一会,伸出舌尖舔舔上唇:“你说呢?”

“啊?”叶可可回味她刚才说的话——她说,她可是干体力活的?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

体力活?多吃点?有力气?恩?

叶可可按着脑门:“你!你!你这个色晴狂魔!”

“你瞎想什么呢?真是仁者见仁,银者见银。”江明雾正色,“我是说,我开长途汽车很累的,别看我坐着不动,其实全身肌肉都高度紧张,全部被大脑调配的!”

江明雾伸伸手臂,煞有其事地甩甩手腕:“很酸的好么!”又是那种又暧昧,又正经的强调。

仿佛叶可可才是欲求不满的那一个。

叶可可气鼓鼓地侧过脸,这饭没法吃了。

还是看看窗外的美景吧,唯美景让人心情愉悦。

江明雾心情极佳:“这西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美,这楼外楼最近一次来吃还是十年前了。”她说。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这楼外楼除了位置好、名字好,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谁叫地利、人和都占了呢?贵一点,也是值当的。”

叶可可忍不住专心听她讲话。

江明雾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轻轻松松,叫人的眼神心神全部都跟着她转儿了。

“我们今晚就住边上,明早我们早起看荷花,小学时候不是有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是谁写的?忘记了,名字倒是一直记得,叫——《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林子方是谁?谁知道呢?不过这个净慈寺还是要去,就是只在杭州逗留一天,也要去两趟。一趟早上去,看看荷花,看看是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再一趟……”

她卖了一个关子。

叶可可已经完全被她吸引了,虽然江明雾刚才讲的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

这诗句脍炙人口,但根本不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