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妍永远都记得,身边的产妇每一个都有数位亲人陪伴,一个个地盯着值班护士追问:“什么时候有病房?我们产妇刚生了孩子吹不得风……”
窗户紧闭,蒋青妍又疼又闷又热,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床褥上硬生生沾湿了一个人形水痕。
护士小姐姐话糙理不糙,叫得太多,哪里还有力气生孩子。
蒋青妍不断深呼吸,学着网上的呼吸方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在茫然中盯着墙上的挂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度日如年,每一分钟都漫长得好像是一生一世。
那时候是凌晨一点半。
临床一个产妇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终于被推进了待产室,待到窗外破晓天明,传来消息说生了一个儿子。
产妇的妈妈双手合十不住祈祷,有对着女婿说:“不能受风啊,病房实在没有位置,咱们去VIP房间吧?”
那女婿又喜悦又无措,连声说“是是是”,转身就去安排了。
妇幼保健院的三人间普通病床,二十八块钱一个晚上,VIP包间则是一千八起步。
蒋青妍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多想,全身心所有力气都花在屏息凝神和用力这件事情上。
阵痛,从八分钟一次,变成了六分钟一次,再到后来是四分半钟一次。
护士小姐姐每两小时前来监测一次胎心,对她说:“继续努力,才开了三指,还不够。”
“多久才够?”蒋青妍咬着牙,睁开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