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路切斯缓缓道,“我永远相信我的导师,”
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温琳笑了下,继续追问,
“路切斯主教,善与正义是否只存在于教廷之中?如果不信教,那便只能称为恶?”
就像此刻,“被你称为异端的我,救了你,难道我是在行恶吗?”
“教廷宣扬要敬仰的神到底是什么?是名为道德的绞绳、是贪婪的欲望、是对权柄的执着、是贫瘠土地上禁锢的思想?”
温琳的声音很淡,可落入路切斯耳中,却像是来自神国的叩问,平静到仿若早已洞明一切。
路切斯赫然转首,他双目注视着温琳,胸中烈火灼烧,他怒喝,
“阁下,教廷是一切崇高信仰的高塔、是殿堂、是一切荒芜衰原上燃起的生机,”
这一刻,路切斯的血液都是凝固了,他像是处在漫无边际的雪原里,枯黄的野草被寒风吹动着,远处零星的立起几颗杉木,他浑身僵硬,犹如在冬日濒死的囚徒,等不到春的到来。
在温琳的质问下,他的世界开始坍塌,他小心翼
翼维护的信仰国度,就这般轻易的被撕开,露出底下血淋淋的龌龊黑暗。
不!不是这样的!
挣扎与痛苦过后,路切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的眼底沉淀着执着的克制与癫狂,他像是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清醒的看着隐藏在圣洁下的腐朽,另一半怯懦的蜷缩在自己构造的神国中。
温琳冷眼看着他挣扎,看着他痛苦,这是一种会让她感到痛恨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