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让不舒服的心脏忽然像是落空了一样, 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眉头微蹙。
从上往下看祁晞,只能看到她脸上明艳坦然的笑,好像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旧事一桩,闲话一则, 可孟清让分明从中感受到了什么。
说不清楚。
已经回避对视的祁晞也似乎并不想让她追问。
孟清让便没问。
静默着, 等胸腔里的不适过去, 说出了平生最没底气, 和前言最不贴合的一句话, “都过去了。”
“是啊, 都过去了。”祁晞笑笑, 语调格外轻快,“不过,‘好脾气都是磨出来的’这话一点没错, 要是没那些经历, 我哪儿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不对, 我现在的脾气也没多好, 一到关键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
“呼——”祁晞靠着沙发,长长地吐了口闷气,“下班那会儿看到于海的处罚通知, 我简直通体舒畅。所以说, 这人啊,还是要适当地由着性子来,总憋着, 看什么都死气沉沉。”
孟清让淡声,“嗯。”她一直觉得自己擅长识人,这会儿却没能从祁晞眼睛里再看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只能顺着她想让人看到的那层意思说, “既然觉得由着性子来舒服,以后就不要总忍着。天大的事也有还完的时候,一样一样来,不用着急。”
“对,着急才是最没用的。”祁晞一笑,坏心思上头,故意逗孟清让,“孟老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要负责的哦?”
话题突变,孟清让不太明白,“什么?”
“让我以后由着性子来啊。”祁晞冲孟清让抬了抬下巴,表情格外‘嚣张’,“我反正听进去了,你以后小心着点。”
孟清让笑着,“小心什么?你还能吃了我?”
祁晞用指关节蹭了蹭鼻梁,目光里多出几分狡黠,“这还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