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暮往下坐,歪歪斜斜的像是随时要倒,阮雨知下意识伸手过去,对方最终稳稳的落在沙发上,她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动了动,微蜷了下,缩了回来。
喝了这么多,宁昭暮胃里也不怎么好受,翻找了半天,最后还是阮雨知从桌上把手机拿给她,她反应滞了几秒,接过,而后打电话让橙子过来。
橙子过来看到满桌的狼藉,再是看到沙发上醉成一团泥的棕发女人,视线滑过阮雨知,最后落在同样醉醺醺的宁昭暮身上,微微张着嘴,有点无奈摇了摇头。
十九二十岁那会意气风华,争强好胜,以酒赛高低,非要争个上下。
可十多年过去了,宁昭暮心性被磨平,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服输的倔强女孩,人生的沧途,掏空体内的青春,灌入云淡风轻的活水,涓涓不息。
因而橙子极其惊讶,宁昭暮怎么又跟人比酒。
她看眼阮雨知,顿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二十出头的年纪比酒,是为了自己,为了面子;三十多岁的年纪比酒,便再也不是为了自己,亦无关乎于面子。
“她喝醉了,关照一下,联系一下她的朋友。”宁昭暮往棕发女人身上轻抬下巴。
橙子撇了眼沙发,而后转回眸光:“那你呢?”
“我还没完全醉呢。”宁昭暮摆手。
橙子叨叨的:“说什么要回家睡美容觉,这回着回着又跑来喝酒了你真的是。”
棕发女人从沙发上支棱起脑袋:“想上洗手间。”
她拉着橙子:“洗手间在哪里?”
“瞧瞧,这喝得,方向都不分了。”橙子扶着站起来软绵绵的女人:“你有朋友在这家酒吧吗?你手机呢,我帮你打电话。”
临走前,橙子还是放心不下宁昭暮,于是跟阮雨知说:“麻烦你了,送她回去,我在酒吧还有事,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