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有点闷,窒息感循着记忆涌来,编织成自我束缚的网,缠得心神不宁。
她犹豫再三,抬手轻轻碰了下郁桉。
郁桉没睡得很熟,这般一碰便醒了。
声音有些暗哑:“怎么了?你睡不着吗?”
她其实一直都有感受到,阮听时失眠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人睡在同一张床不习惯?
遮光窗帘很厚实,房间内几乎没有任何光线,阮听时知道她侧头在看着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澄澈的光,但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阮听时坐了起来,于是郁桉也跟着坐了起来,静静的等着她说话。
几绺柔软的秀发滑进领口,侧边发丝半遮住了阮听时的侧颜,阮听时微转头,轻声开口:“你习惯开着灯睡吗?”
郁桉眨了眨眼睛。
她平时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开着灯她可能不容易睡着。
但听阮听时这话,又结合之前她某次半夜出来客厅喝水,看到对方的卧室门缝下还亮着灯,就知道了阮听时有开着灯睡觉的习惯,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开着灯才能睡着,她没有去深究。
顾及到对方的感受,郁桉说:“我睡觉一般都不开灯的,不过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睡不着,也可以开灯。”
灯被打开,房间里瞬间亮堂堂。
郁桉眼睛眯成一条缝,躺下扯来被子一角,堪堪挡住自己的眼睛。
半晌,阮听时似有要睡着的趋势。
郁桉却睡不着了,挣扎一会儿后,掀开被子坐起来,偏过眸光去看身侧躺着的人。
女人哪怕睡着后也是优雅的,呼吸清清浅浅。
由于卧室开着灯,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包括脸颊两侧细小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