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恒亮点头。同时他也略微有些诧异,这位刘洪德师叔虽然实务精熟,但在山中的地位并不高,连张姓都不是,说起来也和同行的几位师叔相差无几。地灵师的存在他们能知道已算是难得了,但是地灵师走脱这事在龙虎山应当是绝对的机密,那些回山的师叔和师兄弟们对此一无所知,他却是知道了。
“那你知道地灵师是如何走脱的么?”刘洪德用像是随口一提的语气淡淡问。
张恒亮摇头:“这却是不清楚了。虽然我问过,但御宏师叔言辞模糊,似乎其中缘由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地灵师有可能和人勾结方能逃逸。这又如何可能……不说龙虎山有护山大阵笼罩,能进入地灵殿的人又岂能不知地灵师的紧要,怎能不用心看守……”
“听说有不少守殿的弟子只是虚应事故,入殿之后或是蒙头大睡,或是悄悄伙同几人在其中饮酒博戏,甚至还有人请外人去代为值守的,是么?”刘洪德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但其中的冰冷之意却是怎么样也遮掩不住。
张恒亮张了张嘴。他自然也是去地灵殿值守过的,虽然他还算尽职,但作为那一群特殊子弟们中隐隐的首领,其他人的做派当然很清楚。换做之前他肯定不屑对这位刘师叔说这些,这时候也只能忍不住神情一黯,点头承认:“……这……确有其事……我也听说过……若真是地灵师走脱的岔子出在他们身上,我相信天师和诸位长老定会彻查清楚……”
刘洪德不说话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透露出来的丝丝寒气还是让面前的张恒亮有些坐立不安。这位师叔今天所表现出的一切实在是和往日的印象完全不同,让他觉得亲切的同时也微微不适。好在没过多久刘洪德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恢复了平日间的模样,叹口气说:“好吧,这等大事其实也不是我该关心的,只是心中实在牵挂,忍不住随口一问罢了……恒亮师侄你好好休息,师叔便不打搅你了。”
“师叔且慢……”眼看刘洪德转身要走,张恒亮连忙开口叫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不知……不知……不知刘师叔能不能指点我一下,这……这……有关这儿女私情中……中需要注意的种种关节要害之处?”
刘洪德盯着他仔细看了看,这才颇有深意地一笑,让忐忑尴尬的张恒亮更觉得这位刘师叔亲切了,他的声音也满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祥和可靠:“好吧,如若恒亮师侄不嫌弃我这老头子,便可将你的心事说与我听听,我来帮你参详参详。”
“多谢师叔,其实是这样……”
张恒亮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话,更没想到这么多的话会忍不住全对着这个刘师叔一股脑儿地说了出去,这两天心中憋闷的实在太慌,絮絮叨叨将这几天眼中所见心中所想所感足足用了近一个时辰才说完。刘洪德一直便静静听着,不时在关键之处出言询问两声,让张恒亮更是觉得这位刘师叔简直比最亲的亲人更贴心。
“……原来如此。”刘洪德闭眼思量一番之后,点点头。“想不到恒亮师侄当真是个痴情种子,只是那位明月姑娘心思纯净,已经先入为主有了那清风道人为挚友,你想要后来居上自然是不易。若不另辟蹊径,不说全无希望,至少也是个事倍功半之举。”
张恒亮急忙问:“如何才能另辟蹊径?”
“那自然是要从恒亮师侄你的长处入手了。”
“长处?”
“我龙虎山统领天下道门数百年,恒亮师侄你是天师嫡子,身后这莫大的基业和传承便是你的长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