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处的包间又是明显中式东西,意外的和谐。
大几页的菜单,其实真能吃的菜还不超过一只手,偏偏食客络绎不绝。只要装修到位宣传到位,牛排又贵又柴面包又干又硬这些都是次要的——是风味。
年轻的小姑娘落座,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机拍照。
岳小楼低头,拿吸管搅匀两层的饮料,唇角微动。
腹诽着想,来一次是上营销的当,来三四次的绝对是他们自己脑子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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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摆上热气腾腾的点心,笑脸薯饼。
岳小楼抬眼,看见那一丝不苟的西服领带就烦,没吱声。
“难得中秋,”张淼放下薯饼,站在她身侧,慢悠悠地说,“一个人不寂寞啊。”
这家西餐厅虽然在岳小楼名下,但从开店到现在,除了每月把利润从做账的卡上转到自己卡里,没有任何的事情需要她关心。
张淼帮她挣钱,也帮她爸爸管她。
“不回家看看吗?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
“好了,”岳小楼看他是准备认真说教的模样,微皱眉,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多余的事情……”
开门和关门之间,她目光顺着瞥眼,正说着的话顿时停了。
瞬间,她变成了哑口无言的状态。
什么都忘了。
钢琴也好小提琴也罢。
一切旋律都消失,岳小楼的耳边陡然安静下来。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橘色灯光投到她身上的自动褪去颜色。
黑裙极衬她,她还是经年不变的漆黑长发,经年不变的美,经年不变让人憎恶的文雅从容……
经年不变的。
岳小楼整个人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