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月没有带古筝,所以聪明地选择用平板里的电子音乐代替,聊胜于无,而她具有故事感的烟嗓则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陷,红唇动,沉吟着一个哀而不伤的旧梦。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过这几句,林倾月却是那样郑重地望着她,长睫轻轻颤动。
明明只有几步距离,徐路栀却恍惚觉得,她们之间真的有天堑相隔。
道阻且长是肯定的,可是却怎么也不该在水一方。
她就在眼前,不会走,也不会让林倾月徘徊。
在林倾月做出决定之前,她就会上去抱住她,不让她有任何的胡思乱想。
徐路栀不知不觉听入了迷,恍然回到初见的第一次,隔着薄薄的一道门,林倾月在里面洗澡,不成调的曲子空灵剔透,而她还没见面,就乱了心神。
梦里的女人妖娆性感,桀骜不驯,又无端地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她明明在朝你笑,你却怎么也没法靠近她的身边。
彼时梦里的女子和眼前的林倾月重叠起来,徐路栀心神激荡,林倾月刚一放下平板,冲她妩媚一笑,徐路栀就迫不及待冲上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住声地叫:“姐姐,姐姐 ,姐姐……”
林倾月顺从地任她抱着,笑意盈盈:“我在。”
她摸了摸徐路栀的头,微笑道:“生日快乐,小栀栀。”
“姐姐。”徐路栀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的意境只是音乐,而她们之间距离近得很,不必过于担心。
她把脑袋贴在林倾月脖颈上,不断地蹭:“姐姐弹得真好听,唱的也真好听。”
“嗯。”林倾月轻描淡写,“我去年就想写一首曲子,今年可算写完了。”
她揉了揉徐路栀的脑袋,郑重道:“送给小栀栀,我的第一个听众。”
“谢谢姐姐,我好喜欢这个礼物。”徐路栀忽然有些懊丧,“刚刚怎么没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