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栀嘴里含了许久的薄荷糖也在她牙齿下被咬成两半。
她几乎已经忘了这颗甜得发腻的薄荷糖,却在一不小心咬下去的瞬间,清晰地感觉到舌尖传来的辣意,一直呛到天灵盖,就连五脏六腑都冷了下来。
原来这薄荷糖外表甜腻只是表象,一旦咬开了,里面就是苦和辣,捉弄你一般,让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眼泪汪汪,这会儿再吐掉却再也来不及了。
徐路栀蓦地觉得里面的这个女人也像这颗薄荷糖,无端地诱人,却又让人害怕,似乎一旦沉溺,就再也出不来这个陷阱了。
她将手中的一小块布料交到对方手心中,小心翼翼地没有沾染到对方指尖的半点温度,鼻端却还是不由自主充盈着沐浴露的甜香,幽幽的,不经意间占据嗅觉的整个频道,让人闻着就心跳如鼓。
磨砂玻璃门重新关上,徐路栀扭转视线,逼着自己不再去看门后的那道身影,也不去想象这么小块布料被她穿上身是什么模样,逃跑一般开了门出去。
一直到房门外,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心绪。
口中的薄荷糖震得她舌尖发麻,她也无暇顾及,只是感受着有力的心跳,判断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陌生,是她十七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但根据多年看小说和电视剧的经验,或许叫做——心旌摇曳?
可是,对方和她一样,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姐姐的朋友。
就从这开玩笑的熟稔语气来说,她跟徐路薇肯定很熟,甚至……还有可能一起洗过澡。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好朋友一起洗漱是很常见的,更别说递个衣服什么的,只是一想到徐路薇的木头脑袋,徐路栀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酸意。
她穿蕾丝内衣,姐姐不可能;她洗澡唱歌,姐姐从来不唱;她玩笑开得大胆,姐姐从来不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