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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了。

孟轻晗后知后觉才发现捂在暖手抄中的手出了汗。

她的嘴唇有些发紫:“我,差点,掐死……声声?”

她这话要是放在之前,江诚意肯定会觉得是在赖账,但是今晚一听,他却觉得她也许真的记不清了。也对。过去小半年了。

他说:“那段时间您的状况不太好,我常常看到您…想自杀,还说‘死了就可以摆脱了’……”

那一整年是整个别墅里所有人最压抑的时光。

江诚意经常看到一个场景:钟宜声想靠近孟轻晗,孟轻晗总是后退,她沉闷的眼色中其实看不出什么厌恶,她的眼中被抗拒填满。

她好像特别害怕靠近钟宜声。

理所当然的,江诚意认为她说‘死了就可以摆脱了’……摆脱的人是钟宜声。

那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大概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等江诚意听到警报声跑上楼时,发现从浴室里流出血水。

他当时什么都顾不上,里面的人摁下了警报器,还有血,大脑似乎被重锤砸了一下,他甚至有种失重的感觉。

推开门。

江诚意发誓,那是他此生见过最诡异的情景。

孟轻晗一下一下的扇自己耳光,鼻腔出了血,血流下来掉入浴缸。

她空出的另一只手还放在钟宜声的脖子上,应该是使了力,因为钟宜声的脸上毫无血色,明显是缺氧。她眼眶通红,双手攀着浴缸边缘,痛苦的看着孟轻晗。

江诚意吓坏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摁下的警报器。

警报器就在浴缸右侧往上五十公分的位置,按照她们两个人当时的体力以及位置来推测,合理答案是—孟轻晗摁了警报器。

他呆了片刻,立即上前把孟轻晗拽开,孟轻晗那一刻脸上出现释然的表情,顺势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