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钟定下心来,可手上依旧不敢放松,紧紧将沈蕴抱住,两人贴的一丝缝都无。

“是朕自己偷偷出来的,”她轻声说道,“阿蕴不进宫来看朕,朕已经很多天没有看见你了。”

沈蕴轻轻勾起唇角,她说得很委屈,明明是她自己偷偷跑出宫犯了错,却说得好像是她不对,她没有进宫,反倒成了她的错。

这一回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说她,大约也是吃了苦头,真的知道怕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跑出来也是为了来看她,终究还是软下了心,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身旁都要有人跟着,下回不能自己单独出来了,知道吗?”

霍青钟趴在她的肩头,两手对扣抱住她的脖颈,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鼻头忽然酸了酸。从来没有人这样贴心地关心过她,她从小没有娘亲,因为又是女扮男装,整日待在一块儿的只有那些师兄弟们,因为怕暴露,所以从来没有人这样贴近地宽慰她,即便是自己犯了错,还细声细语地和她说话,心里突然酸楚起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至鼻尖,她吸了下鼻子,囔声应她:“嗯,我记得了。”

沈蕴听出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忽然着急起来,忙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霍青钟又吸了吸鼻子,说:“没有,已经好多了。”

“那怎么哭了?”沈蕴轻声问。

“我就是觉得,阿蕴对我太好了!”说完就忍不住了,泪眼流地肆意,嚎啕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呜咽,“阿蕴,你真好……”

沈蕴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轻哄道:“别哭了,别哭了,身子才好些,哭坏了可怎么办?”

霍青钟抽噎了两下,悻悻止住了眼泪,含糊地嗯了声,想起白日那个害她的老鸨,突然重重地恨声道:“该死的老鸨,居然敢害我,等我回去要把她关起来,发配到西疆去开垦荒地,永远都不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