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多年来的修养,钱习业真的很想这么不管不顾的吼出去了。
岑行戈挑眉笑了一声,“行,那你带路走。”
钱习业憋着气转身,走着走着却突然反应过来……
他本来是想劝岑行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去跟人硬碰硬的,怎么突然就带路搞事了呢???
反应过来之后的钱习业也深深的窒息了。
……
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幸运的碰到过路的牛车马车,大多数时候村里的人若是要去县城都是用的双腿。
三个人里面,碧荒就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顾及钱习业的三观,她甚至可以卷着两人飞到县里。
岑行戈也不用说,轻功是躲棍子躲出来的,所以三人里只剩下文弱书生钱习业是需要被人带着的。
于是不会飞、没有武功的钱习业,就被夫妻俩轮流拎着脖子往前飞,钱习业这才知道,看着娇娇软软的碧荒也是个女中豪杰。
钱习业一路被甩得七晕八素的,脚落了地之后踉跄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缓过来之后他人也清醒了不少,拉着岑行戈就不让他去了。
“行戈,你现在孩子也有了,家里还有年迈的祖母,我不想连累你。”
岑行戈表情奇怪的看他一眼,“连累?”
钱习业神情低落的轻声嗯了一下。
“你觉得我们刚刚带你飞得爽吗?”
钱习业脸颊抽了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爽!”
“爽就够了。”岑行戈从碧荒的袖中抓起了她的手,“看看,感觉如何?”
五指细长,肤白美貌。
钱习业不明所以,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岑行戈带着老父亲般的亲切笑容,抓着碧荒的手腕,然后猛的往前一推——
碧荒配合的捏起了拳头,疾速的破空声带着穿透一切的威慑力,夹杂着寒冽的锐利锋芒,恍惚间钱习业似乎看到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子朝着他刺过来,让他的眼睛刺痛无比,竟是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来。
岑行戈有些懵逼的松开了握着碧荒手腕的手,震惊无比,“我、我把他吓哭了?!”
碧荒无奈的笑,“生理泪水而已。”
她见岑行戈表情更茫然了,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岑行戈大概能够理解的词,“……也就是迎风泪。”
岑行戈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吓哭的就好。
不是他吓哭的就能够进行下一步了。
他接着晃了晃碧荒的拳头,“看到这个拳头了吗?”
钱习业茫然的点点头,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