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日后看到奇花异草切莫靠近,你不了解植株性质,不明白越是好看的花草毒性越大,若非今日有我在,相公你让祖母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的孤寡老人,没有儿子孙子傍身,日日在别人接济当中苟活于世,直到痛苦终老。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理亏,虽然不知道神经性毒素是个什么毒,大抵是与见血封喉之流是毒药的种类。
岑行戈很乖的低下了头迁就着碧荒的身高,一点也看不出来在岑老夫人面前那副年少轻狂的嘚瑟样子,“娘子说得极为有理,日后为夫丁当小心再小心,保证不会再有今天的意外发生了。”
碧荒这才点点头,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岑行戈弯腰贴近他的头。
……
等到碧荒和岑行戈走下山的时候,已经日头西斜了。
金红色的光芒透过云层的间隙,宛若金龙浮空,漏下了点点金鳞,似庇佑着整个天地,将所见之处都圈上了同样的色彩。
岑行戈拉着碧荒的手,小心的护着娇小的少女踏过路面不平的山路。
本该是夕阳下愉快的夫妻双双把家还,然而越接近门口,岑行戈就越是心虚。
他可没忘记今天是被赶出来砍柴的,然而柴没看到,刀都顺便丢进了万丈悬崖。
若是他真猎得一只猛虎下来,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这两手空空的回来,想到祖母的棍子他就头皮发麻起来。
“相公你怎么了?”
岑行戈抓着碧荒的手神色悲戚,“我这两手空空的回来,祖母定会怪我,娘子,你要救我啊!”
“两手空空?”碧荒歪着头轻声念道,岑行戈悲壮的点头,“对!”
“可是相公不是两手空空呀。”碧荒忽然笑了,她将手里的兰花往岑行戈的手里一塞——
岑行戈吓了一跳,但本着对娘子的信任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然后就听到碧荒轻柔的声音温柔无比,又带着少女的清脆,“相公你左手是我,右手是花,怎么算也不能说是两手空空吧。”
岑行戈愣了一下,心却是像被人在蜜水里泡过一样,甜滋滋的,比幼时最爱的糖糕还要甜。
他低声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手中牵着至宝,怎能说毫无所获呢。”
碧荒仰头朝他一笑,眉眼温柔,似糖浆融化。
岑行戈深吸一口气,“走吧,我们回家。”
……
然而出乎岑行戈意料的是,等他牵着碧荒回家后,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收获祖母的白眼。
他心中美滋滋的无比窃喜,被碧荒以包容而宠溺的眼神看了一整夜也不自知,唯一看透了一切的岑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坐到了碧荒的对面。
“田的事里正已经办好,共有七户人家愿意试种,其余人家也都表示将田租赁给你,若有收成便给他们三成便是,但是若无收,却也需要付给原产的一成,你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