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轻咳一声。追命和忘忧同时低头喝茶,却也向对方飘去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王小石、张炭等人到了,互相礼毕,朱小腰极自觉地站到了忘忧身后。

忘忧笑道:“在这,你是客,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快坐下说话。”

朱小腰这才又行了一礼,静静坐下。美目不经意间往某个略显沧桑的人影处停了一停,又飞快的转走了。

温柔首先开口问道:“许天/衣怎么样了?”

忘忧刚要开口,无情拦道:“温姑娘当他已死便是。”

温柔瘫坐回椅子上:“已死?已死……”下一刻就直问向忘忧“你不是‘小医仙’吗?为什么不救他?”

唐宝牛急忙拉住要蹿起来的温柔。方恨少拱手解释道:“温姑娘只是太过担心,不是存心冒犯的。”

无情冷哼一声,白皙修长的手端起了茶杯,却不入口。这个姿势只有一个意思——送客。

厉害啊,果然是打发,还让人挑不得礼。

温柔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让她认错本就比让她杀人都难。想赌气离开,却还想见见许天/衣的遗体,一时不知所措的坐在那。以往她不管惹了谁,总有人帮她圆场善后。但是现在,和她同行的王小石、张炭、唐宝牛、方恨少、朱小腰、何小河全都沉默不语,这让她更怀念起对她百依百顺的许天/衣来,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王小石看不得女子垂泪,开口道:“成师兄……”

无情冷笑:“王师弟若有心怜香惜玉,便直接把人送去洛阳。不然这次是许天/衣,下次还不一定是谁。”

王小石给噎的说不出话来,温柔更是大叫:“你是说天/衣哥是被我害死的?”

这话可以从她自己口中说出,却不能被别人指责。

无情冷冷的说道:“难道不是?身处局中又无力自保,靠别人保护却不听令。若不是王小石提前教了许天/衣传讯之法,今日又凑巧离你们不远,你当倒下的会只有他一个?”

温柔哭道:“就是我要出来的又怎么样?反正你们‘四大名捕’可以先斩后奏,来杀了我给他报仇啊!”

论情论理,八个温柔也说不过无情。但是一旦耍起无赖来,无情确实拿她没办法。

“闭嘴!”忘忧喝道,“杀了你有什么意思,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回洛阳,在你老子的地盘想怎么闹都有他收拾;第二,留在京城,他们不是给你找了安全地方吗,风平浪静之前再不许出来。”

温柔并非不想反驳,只是觉得身上压力重重,说不出话来。

忘忧接着道:“你若不想选,我也可以代你选,多送一份气劲锁身。只是重锁之下,形如瘫痪,不光生活不能自理,连大解小解也需要人服侍。我倒是可以让人寻两个服侍的下人来与你,雇人的费用寄给洛阳王,没得他女儿用人,却让别人付银子的道理。”

压力骤减,温柔能说话了,却再没了原来的底气,只硬撑道:“你敢!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忘忧冷笑:“你是‘洛阳王’的女儿,许天/衣也是他的义子。若是义子搭了条命还不能让他温晚好好管教女儿,那我就来替他教。”

……

最终,温柔选择了留在京城。王小石几人护送温柔离开了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