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笑道:“光闻味道就知不是凡品。”
酒液倒出,微微发紫。
忘忧轻饮一口,眼睛一亮:“葡萄、青梅,好清新的味道。”
花晴洲也满意的点头:“春酒,还不就是要清新柔和吗。”
忘忧已经满脑子都是各种新鲜菜蔬、清淡河鲜来配酒了。
忘忧浅尝辄止,花晴洲却已经喝了三杯下肚。
忘忧劝道:“空腹饮酒伤胃,花公子还是慢些吧。”
花晴洲笑道:“不瞒忘忧姑娘,我好酿酒,却是没量。这小杯子最多也就饮个七八杯就醉了,所以心里给自己定了四杯的量,还差一杯。”说着,又满上一杯。
忘忧见他有成算,自不会再拦:“花公子制酒的手艺如此高超,合该交几个善饮的朋友。”
花晴洲笑中犯苦:“我爹和温伯伯曾经就是一个善酿一个善饮,结果他们后来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个天翻地覆。‘发梦二党’也变成了‘发党’和‘梦党’……”
这个没法劝了,忘忧另起话题:“花公子为酿酒花费如此多的心思,花党魁也没意见吗?”
花晴洲喝尽了最后一杯,果然不再倒了:“我就喜欢酿酒,能到处去收集酿酒的东西,学习酿酒的技艺,就特别高兴。我虽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但是他的事业并不用我来继承,我大师兄比我可适合多了。有大师兄顶着,我就可以专心酿酒,也能专心孝敬父亲了”
他说者无心,却点醒了忘忧。好像一直以来纠结辗转的出身、亲人、血缘都不太重要了。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又如何,世上之人不都是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吗。师徒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花枯发能舍亲生儿子而选毫无血脉的徒儿做继承人。诸葛先生更是把一身本领传给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四大名捕”,而不是去找人生下有自己血脉的孩子。血脉这东西好像就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种执念,真找到了亲人,难道日子会有什么改变吗。忘忧想着,释然的笑了。
品过春酒,花晴洲提出过阵子下帖邀请忘忧去花府大宅,品一品他父亲花枯发所酿的九酝酒。
忘忧欣然答应。出门时手里提着两个小瓶,脚步轻快的赶往“金风细雨楼”。
酒铺里,花晴洲微笑的看着忘忧的背影。
老掌柜凑上来:“公子和姑娘谈得可好?”
花晴洲点头:“很好。过阵子我还要下帖子邀请忘忧姑娘去府里尝尝父亲的九酝酒。”
老掌柜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老爷若是知道您一直喜欢的是神侯府的大小姐,一定欢喜极了。”
花晴洲却眼神清澈,再无之前的痴迷:“这话以后就别提了,我与忘忧姑娘只做酒友。”
老掌柜愣住了,回神之后忙问:“为什么?公子不是很喜欢忘忧姑娘吗?忘忧姑娘拒绝您了?哎呀,您太心急了,哪有刚见第二面就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