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尚书,太子殿下来了,还不大礼相迎?”会馆中的人也同样听到那声扬名报传,从主楼里纷纷走了出来,见到汴方圆这副模样,走在前面的正是李唐世家的少主李瑁,他见汴方圆这副样子,不由好气又好笑地提醒说。
“是!是!”汴方圆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扬声说:“中原国太子殿下光临古越国烧尾宴,有请国王陛下与诸位贵宾出迎。”
饶是会馆人员的礼仪训练早已习惯成自然,但遇到太子殿下亲临这样的大事,也不免一阵手忙脚乱后,才导引各出迎人员站到了该有的次序里。
早先已到达的安乐王李电和承威王吕奉先同为王爵,是不必出门迎接的,自然留在客厅里用茶。西夷光向他告了个罪后,为首迎出了会馆,在她身边是张崇弛,而后众人按照中原国的品级从高到低,浩浩荡荡几十人迎出了古越会馆。
停在古越会馆面前的第一辆车,就是当今太子殿下汉寿王汉瑁的潜龙欲腾车,与汉皇陛下的飞龙在天车、安乐王的龙跃在渊车同属智宁国专修制车的毛民族得意之作六龙车中的三辆。在潜龙欲腾车的身后,跟着各式马车近十辆,无不挂着名门大族的独特徽记。
见迎接的诸人都已排好,立在潜龙欲腾车前的一名司礼太监才拉长声音喝:“太子殿下出席古越国烧尾盛宴……”
汉寿王身着三爪金龙袍,头顶六梁柱天监国冠,从潜龙欲腾车中站了出来,龙眉凤目,阔口狮鼻,让人的感觉很豪放朴实,他微笑着扶起下跪的西夷光说:“西国王请起,本王是来赴宴的,这些朝见礼仪是省了吧!”
西夷光谢了一声,站起身来。汉瑁又笑着扶起李瑁和张崇弛,这下子说话就更自在了:“李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虚礼了?还有这位张兄,堂堂的智宁国太子殿下,跟本王应是平起平坐才对,莫不是也想让本王回跪?”
李瑁笑了一笑,站起身来,说:“老是见别人给自己下跪,有时跪跪别人也挺新鲜!”
“我可没大哥这种贱骨头!”张崇弛也站起身来说:“只是看着大家都矮了半截,就我一个还高高地站着,未免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哈哈哈!”汉瑁闻声大笑,一手牵着李瑁,一手牵着张崇弛,大步地往里向,边走边说:“这才是我的好朋友!别老是一个一个太子殿下,烦都烦死了!”
“你烦吗?我看这深蓝宝石大陆一百个人倒有一百零一个想坐上你这个位置!”李瑁不仅名字不避讳,就连说话好象也没大没小的,跟以前跟在霍去病身后的憨厚样子判若两人!
进了古越会馆的主楼大厅,安乐王仍端坐喝茶,但吕奉先这个三等亲王可坐不住了,强压着心里的惊讶,站起身来,向汉瑁单膝点地,口中朗声说:“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拘礼!”汉瑁示意他起身后,才向安乐王李电弯腰,恭恭敬敬地说:“见过王叔!”
“哈哈!来了!”李电一点没有王者风度,倒像是乡下老头见了自己心爱的子侄,一把将汉瑁拉了过去,左看右看,笑容满面地说:“太子殿下几天没见,又出色了不少啊!”
“多谢王叔夸奖!”不管他怎么样,汉瑁的礼可不能少。这年头就是这样,上位者和蔼可亲那是上位者的事,如果一个下位者也真以为可以不拘礼节,到时候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然,像张崇弛、李瑁这样不知死活的家伙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