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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真的想要和我先看花吗?”他问的真诚又郑重,如同礼堂里宣誓前的祷问。

唐枣低头,捏着筷子夹起了煎鸡蛋。

江子安哈哈笑,眼角甚至笑出了泪光,他说:“开个玩笑。”

唐枣不说话,他接着说:“我等你。”

唐枣听着以为是他等自己吃完饭之后去看花,她转头朝着他点头。

江子安看着唐枣点头,轻笑出声。

江子安在被子里捂了没一会就偷着下了床,穿好衣服拿着铁锹去挖人。

村里每隔着几户的院子都能看见一个或者几个青壮年的劳力穿着单薄的衣衫挥舞着手里的铁锹、锄头在废墟里刨东西。

有的是刨粮食,有的是刨衣服,有的是刨人。

刨人的在少数,一个晚上过去,这样寒冷的天气,冰天雪地一晚上能活命的有几个,看惯了生死,大多都是放下了,只等着安置好了,一口土瓦愣愣给埋了。

心里在是可惜,在是心痛也只能这样。

唐奶奶心是痛的,如同刀搅。

但是能够如何,她老了禁不起折腾,只能望着到时候自己去了,能够在孙女的瓦楞愣旁边躺着,借以慰藉。

大多数人是一样,在是如何心痛,面对几乎已经成为定局的事,也只能漠然一张脸接受。

但是江子安,不!

旁人的劝阻他不去听,内心坚持的事是正确的,那就去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