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奈苦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出声地宽慰道:“其实,你不必这么担心的,她是很宽容的,她一定不会责怪你的。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从某个方面来说,你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啦。”即便你当时阻止了他,结局也无法改变,莉丝死了,凶手却不是他……
“是这样子的吗?真的是这样子的吗?……”
看着那仿佛小孩一般不敢置信地连续追问,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传奇佣兵,落人群的无冕之王,一阵无言的感慨之后,我一阵连续的点头肯定之后,海浦·科顿却仿佛从禁锢的牢笼中走出一般,整个人焕然一新,看得我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当我和一脸笑容的海浦·科顿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一直守候在房外不远处的埃德蒙看得眼珠都差点掉出来,而冷冰冰的黛珐也露出了一丝“温柔”的“微笑”,又是一地眼珠无数。
见到他们的反应,我和海浦·科顿忍不住相视一笑,笑声在小小的院子中回响着,我的心中却霍地浮起女孩的笑容,心头一片酸楚。
宿醉,圣级本不可能醉,但是我醉了,海浦·科顿也醉了,埃德蒙和帕博的脸忽大忽小,在眼前晃悠着,修森苍白的脸上满是晕红,全然无复平时那一幅冷酷的模样。婢仆早已被埃德蒙赶得远远的,所有人疯狂的喝酒,干杯,他们不敢相信海浦·科顿竟然会如此放纵,没来由的,我却是突然想起了毒牙。
埃德蒙的豪宅内,若是此刻有人前来刺杀的话,落人群的最高层将被一扫而光。不过可惜,直到我们从宿醉中醒来时仍没有人前来。从地上缓缓站起,下意识地抚了抚我的额头,一阵晕裂的疼痛直欲撕裂脑际,我不由发出了一声呻吟。
我无法搞清海浦·科顿对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不过,我想也许他自己也不明白吧。孩童的梦想,少年的懵懂,青年的渴望,直到追寻了四五十年后,在面对她的时候却陡然忘却了一切。
我完全可以理解海浦·科顿当时的那种心情,那是“想见你”的渴望,就如同我拼命的追寻过去一般,我霍地明白过来,我所追寻着的,我所拼命追寻着的,不是我的记忆,我的过去,而是那被封印之后也不曾忘怀过的白衣紫眸。
我所追寻着的,是她们的痕迹,一直支撑着我追寻着过去不放的,不是我对于过去记忆的执著,而是源于那种渴望啊——
我想见你啊,只是为了能再见你一面啊……
小心翼翼地穿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三人,宿醉的我轻轻地推门出去,来到巨大的庭院之中,罗密得温暖的光芒洒在我的身上,宿醉后竟然感觉到别样的温暖,抬眼望去,却见缺少的那一人正站在不远的地方舞着剑。
招招凶狠,式式拼命,看似每一招都拼尽全力,却在剑锋无力前隐藏着无数杀招变化,如果说毒牙的剑是毒蛇的獠牙,那么海浦·科顿的剑就是阴狠狡猾却又疯狂嗜血的狼。
难怪之前他会说自己失去了同归于尽的勇气而不能一战,我心中苦笑,我开始还以为那是指不能抱定这种决心死战,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子。他的剑法若没有拼命的决心根本就发挥不出威力,之所以没有了勇气便无法一战,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能力战下去。
一个长相清秀的婢女端着一碗汤往我身旁走来,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娉娉婷婷的开口说道:“大人,这是埃德蒙大人事前吩咐的醒酒汤。”
微微一笑,我接过来一口饮尽,随手将碗递回给她,心中暗赞,埃德蒙考虑得确实周全,竟然知道事先安排,即便现在他仍未醒却丝毫不影响命令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