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搭理人,朕可就按照自己的品味给你打扮了。”他轻言细语,自顾拿起一根金步摇在苏酒云髻上比划,见苏酒眉黛淡了些,又吩咐霜降去取一盒螺子黛。
春风过境,御花园花影斑驳。
花亭里垂落白纱,偶尔被风掀起一角,萧廷修等人便瞧见他们的君王依旧抱着苏酒,正认真地给她轻描眉黛。
明明是岁月静好的画卷,却莫名哀伤。
亭子里,萧廷琛给苏酒描好小山眉,笑着赞叹:“妹妹容色极艳,稍作妆容点缀,已是倾国殊色,甚美。”
他抱起苏酒,含笑穿过热闹的御花园,“这里聒噪喧嚣得很,朕还是带妹妹回寝殿睡觉吧,你昨夜毕竟未曾睡好。”
路过一丛牡丹,他随手扔掉苏酒鬓角的那支红宝石珠花,掐了朵真牡丹戴在她的鬓角,“珠宝玉器一类的东西冰凉庸俗,配不上妹妹。朕瞧着,还是这种花儿才佩得上妹妹,想必你也更爱真花些。”
他一路自言自语,丝毫不理会旁人惊诧的目光。
花径深处,宿润墨双手笼在袖管里,淡然问道:“相爷如何看?”
“怕是疯了。”萧廷修坦言。
“是啊,怕是疯了。年纪轻轻就一统诸国,明明做到了前人办不到的事,偏偏栽在了女人头上……”宿润墨笑容玩味,“你猜,他可还能恢复过来?”
萧廷修不语。
春风拂过,落英缤纷。
萧廷琛抱着苏酒,消失在花径尽头。
花未开尽,那人心中却只剩萧瑟荼蘼。
酒还尚温,可添酒人的芳魂却不知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