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是一声“咚”,应该是容勋也掉下来了。
易瑶水性不错,像只青蛙似的就游了上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看向四周,原来这是一处深潭。
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洞口,水流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容勋?”易瑶见容勋还没浮上水面,叫了两声,没人答应,连忙钻入水里。
水下视线昏暗,容勋似乎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还在往水下沉去。
易瑶闭气朝容勋游了过去,绕过他的手臂,背在自己肩上,用力踩水,往水面游过去。
两人破出水面,易瑶拖着容勋往岸边游过去。
上岸后,易瑶才发现,容勋下半身的袍子浸染了血,袖子上也都是血。掀开袍子一看,原来是□□炸开掀起的巨浪,灼伤了他的双臂双腿,一片血肉模糊。
易瑶解开他袍子的衣襟,面前露出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和臂膀,她松了一口气,好在胸前背后都没有受伤。
容勋的衣襟内衬鼓鼓囊囊,易瑶从里边掏出一块帕子来,咦,有点眼熟啊。
粉色边边,上面还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红玫瑰,这帕子不就是她的吗?
帕子方方正正,只是被人剪掉一个角。易瑶有印象,她以前在帕子上绣了景战的“战”字,估摸着是让人给剪掉了。
“果然闯入闺房的黑衣人就是你!”易瑶怼了怼容勋的脸。
好家伙,她就知道,容勋假扮黑衣人故意闯入闺房,毁了她名声,然后自个儿上门求娶。
易瑶跪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脸颊,他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噗”的咳出几口水,缓缓的睁开眼来。
“毁我清白的采花大盗,终于醒了?”易瑶见他睁开眼,开口揶揄他。
容勋眸中闪过迷茫,见自己的袍子敞开,很快明白她看到了自己的帕子,扯了下唇角,一脸虚弱道。
“毁你清白,还不是为了娶你?”
“啧啧啧,”易瑶站起身来,不远处,有一片密林,她想去碰碰运气,“你在这别动,我去找点止血的草药来。”
容勋提醒:“别走太远。”
“知道了。”
易瑶出生在边疆,生长了十年,从小就喜欢在林子里各种穿梭,跟着师傅辨别草药,要想找到能止血的草药,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很快易瑶就抱着一堆花花绿绿的草出来了,蹲在他面前,将草药清洗干净,折成小段,放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开始嚼成糊糊。
易瑶掀开他的外袍,然后把草药糊糊,贴在了他的伤口上。
草药糊糊贴上来时,还带着她的温度。她处理伤口动作很熟练,容勋好奇道:“你出身豪门,怎么会这些?”
“小时候我在边疆长大,那会儿经常打仗,大哥总是带着受伤的将士回来,军营里医师忙不过来,我就经常去帮忙,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这些。”
易瑶咬住自己内衬袖口,撕拉一声,扯下一条布,权当纱布,裹住他的小腿。
容勋笑了:“果然瑶瑶与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不同。”
易瑶想起那方帕子上她绣的红玫瑰,尴尬的咳了咳:“你是不是嫌我绣的红玫瑰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