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天晚上都会去那一座桥,每一次从桥上坠落时都在想着会不会撞上那个刚好探出头来拧眼镜螺丝的少年。
在脑海里构想着该如何与对方说出那一句已经在心里演示过无数次的开场白。
但是。
没有。
直到夏天过去,直到蝉鸣平息。
直到——
时间催促着他坐上首领这把布满荆棘的交椅。
他都没有在这个世界见到那个少年。
他已经开始要难以支撑下去了。
但是命运又在他即将死心的时候丢下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会是能够引领他支撑下去的救命稻草,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死亡前划亮的最后一根火柴呢?
……
阴冷的地下室里,连同灯光都摇曳不定,让梧言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沉的大脑更加混沌。
下意识张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发出声音去得到注意力。
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他的嘴,紧接着对方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行哟,梧言。”
大脑由于与人靠近微微清醒了一瞬间,在察觉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后又陷入昏沉。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对方手心里费力的描摹着什么,后者明白了梧言的意思,起身去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从床上扶起梧言,费奥多尔垂下眼眸喂着对方喝下杯里的温水,梧言轻轻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