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顾相知爱你，为何还要将我推进火坑？！”

她的声音嘶哑恐怖，如同困兽不甘的嚎叫。

赵子岚却是走了神。

她一双眉蹙了起来，对着赵子瑜说道：“赵子瑜，你说什么胡话？”

“我说什么胡话，姐姐清楚得很。”赵子瑜一双眼昏黄如同日暮昏黄的老人，“你上一世欠了我，这一世又欠了我。想我不记恨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就能得了父亲的宠爱，凭什么你能得了顾相知的喜欢？明明我才是京中长大的贵女，旁人整日夸赞的都是我。可为何你一回来，我就只能在一边呆着？”

似乎是回光返照，赵子瑜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力度来。说着那些事情的时候，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嘶吼。

“这一世也是，你得了顾相知的喜欢，嫁入了侯府，从此有数不清的融化富贵，可我呢？我只能成了如今这幅样子。我的丈夫恨我，我的孩子死了。你满意了？你是不是很满意？”

看着赵子瑜近乎癫狂的样子，赵子岚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从来都不是我叫你去做的。”

“上一世我没强逼你嫁给顾相知，这一世我也没逼你嫁给赵宣。我甚至不介意你想害我的事情，同你说了，那赵宣是有问题的，你又为何要嫁给他？若是你想嫁给其他人的话，不是不可以的。”

总是会有人想娶赵子瑜的，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名节那样的东西？

“更何况，是你自己亲手把赵宣疼爱的丫鬟打死的。”

“是你把一切弄到了最为糟糕的境地，你还要怪旁人。赵子瑜，你知道自作自受这个词是怎么写的吗？”

如果不是赵子瑜非要陷害自己，自己不会毁了赵子瑜的名声。

若是赵子瑜名声还在的话，赵子瑜也不用得了赵宣的垂青，就迫不及待地加入尚书令府上。

“你总说是我的错，可你从未想过自己是不是有错。”

“不是我！”赵子瑜的声音更带了几分凄厉的意味，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涌了出来，让她看起来有了几分凄惨的意味。

赵子岚怕自己也染上这病，离赵子瑜的床软了一些。

“我怎么可能……害自己……赵子岚，是你……”赵子瑜艰难地说着话。

赵子岚看着赵子瑜，一句话也没说。

她只觉得赵子瑜实在是有些可怜，她将自己长久地困在自己编织的一个梦里，始终都不愿醒过来。

知道赵子瑜彻底没了声息，赵子岚才从屋里走了出去。

第5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