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 三福晋等人确实如约时时前来,要么三三两两的来,偶尔凑得上数便一道来, 四个小丫头也不定的来玩上几回, 一回生二回熟,偶尔胤禔会来接四个丫头, 也会和胤礽聊上两句, 兄弟俩的关系比起一年前竟是大变了样。
虽然天色还亮堂,但榕英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便让兰月扶她起身,慢悠悠顺着较凉爽的小径往回走。
“明月这几日如何?”榕英突然想起这丫头,这几日因堵着口气榕英一直没见她, 倒是有些想了。
兰月笑道:“就知道主子心软, 明月她也是时时念着您,问了奴才几回要重新伺候您。”
“到底是从本宫这院儿里出去的, 过了年便要被抬进府去, 本宫要不知根知底给她安排一二,那妮子怕是要被人看轻了去。”榕英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惆怅, “才过了这么点日子, 没想到明月都要出家嫁人了,这些日子没让她伺候,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兰月犹豫了一下,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她成日里都在绣一身嫁衣,还是正红色的。”
妾进门是不能穿正红色的。
榕英沉默不语, 半晌叹口气,她若要绣那便绣吧,一件衣服罢了,左右她也是没法穿着过门的,她自己心里也清楚。
瞅着太阳往西边斜了点,膳房也该准备起来了,榕英便吩咐:“晚膳吩咐下去做些好的,再炖个骨头汤,对了,爷的伤药在本宫房里也备一份。”
今日正是集会的日子,一大早胤礽便走了,因着脚伤憋了些许日子,今日必是畅快,也不晓得会不会又复发起来,这才刚好了没多久,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
兰月一听忍不住笑她,“我的好主子,您已经说第二遍了。”
榕英一怔,嗔了她一眼道:“是本宫记岔了,值得你这样开怀大笑?”
“奴才不敢,主子饶命。”兰月忍着笑讨饶。
两人走得慢,回去时便瞧见了主院里边儿陈林站在那儿,估摸着是回来了。
“娘娘回来了。”陈林笑着上前躬身一礼,指指身后隐隐有哗哗水声的房间,“太子爷正沐浴呢,说是等会儿在您这儿用膳,也就不回自己屋了。”
真是个懒坯子,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榕英颔首道:“劳公公等会儿叮嘱爷将膏药擦了。”
“兰月,将我屋里的膏药拿来。”
“是。”兰月应声快步进了隔壁的屋,不一会儿握着个小巧瓷瓶出来。
陈林笑着接过去,夸张的自掌了下嘴道:“还是娘娘仔细,奴才等会儿定会告知太子爷上药的。”
榕英转身回屋里去等着,喝了几口水便有宫女陆陆续续的上菜,菜水不多,但还是不多不少摆了一桌,榕英接过碗筷来摆,半路却被一双手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