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晏清欢看着他拿着虾滴着血的手,“这是在跨物种滴血认亲?大可不必啊。”
明华:“……”
“好好擦你的地板去。”
“我刚刚边擦边想,”晏清欢动作不断,继续擦着,“这么贵的酒,你是打算送给谁啊?”
“不算贵,只是看着高级。”
明华擦了擦手,他的黑大衣早脱了挂到衣架子上了。
此刻穿着一件黑衬衫,两边金色袖扣解开,袖口挽起,晏清欢一时间有种霸道总裁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感觉。
他走到酒柜前,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划过,终于在某一瓶红酒前停下,“喝过酒吗?”
“没有,”她总算擦完了,抹布直接一扔,就去洗手了,“我爸家教很严,啤酒我都没喝过。”
洗手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晏清欢边洗边道:“一说到这儿我就想起来了,我好像小时候见过你,我爸还让我喊二叔来着。”
“现在喊也不晚,”明华开了那瓶酒,见她出来,就把酒倒进了醒酒器里面,“说来我还真的是你的长辈,不过,我家教没那么严。”
暗红色的液体从醒酒器的玻璃壁上滑过,她嗅到一种很香的味道,明华把红酒瓶子放到一边,然后又进了厨房。
“等我把那只螃蟹弄出来,我们就吃晚饭,冰箱有冰袋,自己敷一下脸。”
他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清欢,进来。”
明华有点不一样了,以前他都叫她是“晏小姐”,遇到其他人在场才给点面子叫“清欢”或者是“我太太”。
他永远很官方,不会叫她夫人。
现在,私底下竟然也叫她清欢了。
晏清欢把头发挽到耳后,迈进厨房,“怎么了?”
他伸手把一块热水里浸过的毛巾敷到她脸上,身高差让她处于一片阴影之中。
“还是热敷吧,初春天气不好,昨天晚上你就差点感冒。”
他撩开她额上碎发,“坚强一点,也强势一点,别再让其他人可以欺负你了。”
明华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对孩子一样对待她,根本不把她放到和他一样的位子上。
晏清欢接过毛巾捂着脸,故意看着他道:“谢谢二叔。”
二叔?
明华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二十八,是五十八。
好家伙一天之内一房之中,竟侄子老婆变自己老婆,自己老婆又变自己侄女儿?
但,明二叔没有说话,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跳进去填平了。
晚饭弄好上桌,已经是八点二十,明华把醒酒器里的红酒倒出来一点,抿了一口,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