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二十九岁,他想靠自己而非靠校长爹上位,他去了另一个实验中学,他降职到了年级主任。

但是,未曾后悔。

八月中旬,实验招新,银杏树的叶子很茂密,颜息拿着一摞简历站在树下翻看。

这个实验是省级学校,对老师要求很严格,他翻着简历,把很多一本学历的简历都挑了出来。

一本的已经不要了,最低都得研究生。

他一本本看着,把其中一本扔出来的时候,忽然两片叶子掉了出来。

“啊呀,一本学历都不行了吗?颜主任,我怎么才能留下来任教啊?”

银杏树下站了个身穿白裙子的姑娘,她侧头和他笑,阳春白雪般清纯,“颜主任,您说呢?”

他下意识脱下外套围在她的腰上,“裙子都短了怎么还穿,不怕……”

“我穿在你的三十岁,你还和二十岁时一样爱我好不好?”

她才二十二岁,最青春靓丽的年华。

“冉宁,不要把感激当喜欢。”

“颜息,不要把喜欢当感激。”

她把他手上的简历全部一扔,只把她的塞在他手里,垫脚就抱着他亲,“你今儿要是不录用我,我就大喊你非礼我。”

完全僵住不会动的颜息很懵,这到底是谁在非礼谁?

“我要是录用了呢?”

“我就是你老婆了!”

三十岁,颜息学会了“贪污受贿”。

贪了个老婆,受了每天都抱着亲的贿。

“你是我的学生又如何?强扭的瓜不甜都要沾糖吃,就算你是我学生,我该娶还要娶。”

番中番:

1

连着几天判卷,冉宁好几天到深夜,不出所料的感冒了。

但是她经常不到点胡乱吃药,终于,颜息忍不住了,“九点该吃的药你六点就吃?”

“你不懂,我这是要奇袭病毒。”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

2

冉老师感冒那几天喜欢在办公室靠着暖气片,有时候是早饭后的课,她就会趴着睡一觉。

某天,她睡着了忘了订闹钟,一觉睡醒时还有五分钟第一节 课就下了。

冉宁直接懵逼,“啪”一下就站起来往教室跑。本该在后门的死亡小玻璃窗看人的颜校长此刻站在讲台上,一份历史卷已经讲完,他只穿了件衬衫坐在那里看学生改错。

她这一推门进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冉老师披着颜校长的羽绒服站在门口,“我……要是说我第一节 课睡着了忘了上课你信么?”

“信,衣服还是我给你披的。”

“那全勤?”

颜校长敲了敲黑板,满满一黑板知识点,“在这里。”

时隔十年还讲这么顺,颜校长不愧是颜校长。